“哦,你住东街那边吧?今天那头王府办喜事,人是多了点。”
“诶,是,正好要从那边门口过。”老赵心虚地接话。赵四更是除了抱紧怀里的包袱之外一个动作都不敢有。
做这档子事,不仅得避着府里的人,在外头也不能暴露身份,不然说不准就叫人捅了出去。
为着这个,之前几次和肖掌柜交涉之后,他们父子都不敢直接回王府,害怕这些生意人为了打探底细跟踪他们,只能专门在东街那边临时找个小宅子租住。
“成,先看货吧。”肖掌柜发话,抬起眼睛看向赵四。
包袱被放在桌上打开,露出里头十多件绣着各式花样的轻纱。
肖掌柜用两根手指捻起一件仔细打量。
“啧啧,你们家这绣娘绣工当真了得,这丝线用料也好,哪来的货?”
赵四咽了下口水,惴惴不安地看向老爹。
“是我家以前在外地那会儿,认识一个开绣坊的亲戚,这些金线银线都是在他家囤的货。”
肖掌柜没有多问,低头数了数具体的数量,说:“东西是对的,就按之前说好的价钱收。”
“不过这绣工实在难得,要不这样,我出钱雇你们家绣娘专做这个,要用的料子一概由我出,她只管出力拿工钱就行。”
上回看到赵家父子带去的样衣时,肖掌柜就已经提议过,但被老赵婉言拒绝了,这会儿旧事重提,老赵仍旧一口回绝。
“掌柜的,不是我们不乐意,实话同你说了吧,绣这些东西的是我儿媳妇。她平日忙着带孩子,有空的时候才绣几针,就这十多件,还是这大半年攒下来的。真要正经给你家铺子做工,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绣出一件,这不耽误你的事儿吗。”
“掌柜的,强扭的瓜不甜,人家不乐意就算了。往后再要做这生意,赵老哥别忘了再找咱们。”跛脚的那个说。
“一定,一定。”
老赵从肖掌柜手中接过银子就要离开,没想到肖掌柜突然开口,“空口无凭,这样吧老赵,咱们签个契纸,以后你儿媳妇绣多少我要多少,也省了你每回找人问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