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也要考虑考虑还在边疆的晋王和晋王妃啊,他们若是听说陛下因为捕风捉影之事处置了他们唯一的孩子,他们在边疆如何心安?”
元顺帝的唇紧抿成了一条直线,眉心已然拧成了川字。
高远忠见元顺帝态度松动,也跟着劝道:
“圣上,皇后娘娘说的有理,以燕世子的刚烈性子,若知道陛下如此怀疑他,自然任由陛下处置,但恐怕来日沉冤昭雪,他也不会再见陛下了。”
兰琼燕看了高远忠一眼,她没想到高远忠竟然会为燕瀛说话,这高远忠向来软硬不吃,也不知燕瀛是用了什么手段,这燕瀛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啊!
元顺帝则深深陷入了沉思,他自然不相信晋王府会谋逆,可钦天监之言又不能不重视,而且那星象是预示,不代表已经发生,如今燕瀛风头正盛,晋王府又是棵百年大树,万一生出什么不该有的心思该如何是好?
“皇后,依你所言,朕该如何应对这钦天监的预示?”
兰琼燕接过丫鬟递上来的汤药,舀了一汤匙,微微吹凉,送到元顺帝面前,待元顺帝喝下,她才缓缓道:
“陛下,臣妾不敢妄议国事,但臣妾敢有一问,若真如钦天监所言,燕世子有动摇国本之势,陛下想如何处置晋王府?
“若按律,谋逆重罪,自然株连九族,燕姓是大族,到时候可不止晋王一家三口,恐怕要牵连万人之数,太子妃的娘家也在晋王府九族之列,太子妃自可免于一死,但堂堂太子妃是罪臣之后,陛下让太子今后如何自处?”
兰琼燕的话可谓直击中心,元顺帝当时只顾发怒,根本没想过该如何处置晋王府。
一想到丁琬也在株连之列,他根本下不去手!
而且兰琼燕所说的太子之事,也是十分要紧,太子是将来的一国之君,国母怎能是罪臣之后?
元顺帝深觉皇后所说的处置不妥,反驳道:
“这只是预示,还未成真,怎至株连九族?”
皇后又给元顺帝喂了勺药,叹了口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