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皮厚可是她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了,当然在程堂看来这可不是什么优点。
“我来都来了,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我知道你和文远关系好,但他不是第一次搞我了,我以前看在你的面子上都忍了,这次是真的没想到他会那么过分,忍无可忍才不小心动了手……”
程堂沉默片刻,神情却依旧冷肃,他道:
“你燕瀛一向算无遗策,你去之前便应当想到这是一个局,你完全可以留他一条性命,也不至于让自己名声大噪,惹各方忌惮,我看不懂你,既然你杀了他,那便肯定是如此做能为你带来更大的利益。
“燕瀛,我对你以诚相待,你既然早就发现了文远的问题,为何从未告知于我?你究竟在图谋些什么?
“我自诩是你的莫逆之交,实际上却不过是被你燕瀛耍的团团转的糊涂虫而已。”
叶绾静静地听着,她这么听下来,程堂真正生气的并不是文远死了,而是认为燕瀛欺瞒他、利用他,他是因为看不懂燕瀛而觉得恐惧。
当然了,文远做下这种事情,必得一死,无非就是死在叶绾手中,还是死在元顺帝手中的区别而已,这是文远自己的报应,程堂还是分得清的。
但“燕瀛”做这些事的过程却让程堂困惑心惊,难以接受。
叶绾心道看不懂就对了,人都换了当然看不懂了,她当时纯粹就是看文远不爽,哪有什么图谋?
可她这该怎么跟程堂解释呢?
“那个……我很感谢你将我抬那么高……可我也有冲动的时候啊,他当时威胁我,我实在是没忍住。
“我也不是故意瞒你,我以前也是真心把文远当朋友,只是最近一段日子,才发现他的不对,我自己还没想明白,当然不会直接跟你说,等发生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跟你道歉。
“我敢保证燕瀛跟你来往,绝对没有别的想法。而且哪有什么更大的利益啊,你是没看见那日在殿上,朱禄恪那叫一个颠倒黑白,我现在可跟你说了啊,朱禄恪绝对是坏蛋。”
程堂冷眼看着叶绾,他总觉得燕瀛与从前大不相同,已经不是当初认识的那个他了。
程堂摇了摇头,声音清冷:
“我听不懂你的话,也看不透你究竟想做什么。看在我们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无论你要做什么,请不要将国公府牵扯进去。我不会挡你的路,但也不想当你的踏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