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光下，大雾中。

冷风如刀，心沉谷底。

夏商看着五丈外那道熟悉的人影，如临深渊。这男子他在灵缈园见过两次，每次都令他恐慌莫名。这种强者行事孤僻，第一次饶过自己，第二次自己还利用他杀人，第三次遇到，不用想都知道结局是什么。

身躯抖似筛糠，没有丝毫抵挡的欲望，他见过对方杀人，用弹指间灰飞烟灭来形容毫不过分，绝望闭上双眸。良久，一句冷冷的声音传入耳畔，令他欣喜若狂。

“滚。”

夏商如临大赦，急忙大步离去。忽然，他双手抱拳，行了一礼，恳切道：“夏商多谢前辈不杀之恩。”

“等等，你叫什么？”声如刀锋。

夏商微愣，隐约感觉不对劲，“晚辈夏商。”

“你是血煞门血狂门下？”

“在下确实是血煞门血狂门下，只是尚未见过老祖，只是投入他这一门，据说老祖数年前已经…”夏商垂眸哀叹一声。

“已经死了。”项小天眸若寒星。

“额？前辈怎知？你…是？”

“家师紫天阙，两年前被青玄宗风九扬伙同你的老祖血狂等人围杀。”项小天眼眸中逐渐升起一缕杀意，如同看待死人。

夏商呼吸凝滞，脸如死灰。他报出名号，原本只想结交一番，谁曾想…

他深吸一口气，昂首挺胸，沉声道：“有死而已，我夏商自知不是前辈对手，你给我个痛快。我在血煞门没有枉杀一人，血狂老祖也已亡故，今日我死之后，望前辈放过其余无辜之人。”

“小天，此人岁数估摸着跟你差不了多少，虽说是血狂门下，但眉间毫无凶戾气息，你找他寻仇是不是有点…”落玖从怀中探出可爱脑袋，看了眼夏商。

夏商心底剧震。

前辈年纪和自己差不多？

这是灵兽？口吐人言的灵兽？

如此可爱俊俏的小狐狸，居然还为自己说话？竟然跟它主人这口气说话？教他做事？

真是只通灵之兽啊，是只好妖啊。

夏商就差给它磕头了。

项小天思索再三，深吸一口气，看着对面青年透澈的眸，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