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或肮脏,或兴奋,或色,或毒,或恶,不知多少!
人这一生,乃至说,只要是产生了灵智的生灵的这一生,有了思想,有了七情六欲,那便都是无比的复杂。
或许上一刻这个生灵就是至善至仁,可下一刻便会恶毒无比!
或许这一刻这个生灵还是悲天悯人,下一刻却会咒骂众生,恨谁不死!
因善事而泪。
因恶事而怒。
因伤事而杀。
因温事而和。
此一念动之善,一念动之恶,难以定性,如此,是为生灵。
所以,人性本善,人性本恶,本就是一体的。
善恶,一撇一捺,组成人。
余羡参看司伤这几十万年经历,可比那什么红枫,什么青蛇,什么司阳,要浓郁的太多太多。
至于秦炎,当时他只搜寻了那后六百年记忆,因此没看多少,自也没有什么感悟。
小主,
可看司伤这几十万年,余羡当真如同自己经历了几十万年一般!
怪不得说,夺舍之事也不可多,一次两次已然极限。
再多的话,自己的思维都会混乱,会认不清,自己到底是谁!
我是被夺舍了,还是,我吸收了那夺舍者的记忆?
我是谁?
这种混乱,扭曲之感,会让夺舍者,成为疯子!
但余羡虽搜魂几人,但却从未夺舍,占据。
因此自身还是自身,自不会怀疑自己。
但司伤这几十万年的经历不说自身感悟,只说是看过来,亦是让心中感悟无比。
尤其是善恶之道,本人自身是很难感悟的。
怒,哀,乐,喜,皆是因为环境变化而变化,自身所受之情景改变而改变。
自身因这一切而变时,却只会认为是正常心境变化,根本不会往深了去想我为何会怒?为何会喜?为何会哀?为何会乐?
甚至这些人根本不会去想,为什么我会因为不认识的人,不认识的物,不知道的事,不明白的景,而喜怒哀乐。
或许,此就是,愚。
余羡目光闪烁,感悟之中,却是良久良久,忽然目光一定,缓声自语道:“我虽很少以物喜,以物悲,以人喜,以人悲,但若无喜,无悲,无伤,无哀,那还算什么人?不如叫石头好了,一颗躺在地上的石头,自然不会有任何变化,哪怕被粉碎,被毁灭。”
“而人之道,恰恰是因为有七情六欲,恰恰是要有喜怒哀乐才为,人之道!只有如此,人方才有向前之心,不甘之意!否则与石头何异?若是如此说来,那从一开始的人族,便不需要进步了,生死都无所谓!争个什么?至于那所谓圣人之言,要去七情六欲?那我且虚空问之,你之所想,又为何来?这还不是你之所欲,你之所想?你既有所欲,有所想,那你和别人有何不同?只是因为你的理想,很高尚,很广大么?”
思及此处,余羡闭目,片刻后睁开双目缓声道:“天心印本心,本心印天心,所以我说,人心既天心,而不是人心变天心!别人之心我不知之,然我之心,当是赏善罚恶!善者永远,恶者恒灭!此为我之世界,非是无情无义,无善无恶之天道。”
余羡观司伤几十万年经历,见多了尔虞我诈,善恶挣扎,人心人性,此刻一番挣扎思考,却反而是更加明悟了自己的本意!
我心之道,便从一开始就已经定下,不会改之。
十八岁的意,八十岁去行,亦不晚之,只要你,从未变过。
善恶之道,乃是虚假。
归于真假大道之内。
余羡念头定下,心中微动,一时间似乎境界都有所松动!
但他却没有继续参悟更深,因为时间根本不够。
他只是继续观看,各种信息呼啸。
而参悟出真假大道之后,即便余羡没有继续感悟更深,只是有了一点苗头,亦是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