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这趟回家办完了老婆子的丧事,以后...恐怕我也就只能求老爷不要赶我走,给我口饭吃就心满意足了。”老钱低下头,声音越来越小。
老钱早年丧父丧母,中年丧子,晚年丧妻,一生都是孤苦伶仃之人。
他也知道,自己上了年纪本来就干不了活儿,赖在主人家不走本就是失礼至极,若是遇到那些不念旧情的恐怕早几年就把他打发走了。
而今老钱这么说,也有些携恩图报的意思,只不过相当隐晦,姿态也放的很低。因为他知道老爷是个大善人,念及旧情给一口饭吃应当不会太过为难。
阎不羁听闻此言,便说道:“老钱啊,你也干不得活了....”
老钱刚听完,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泪水止不住的流下来:“老爷,老爷!我...我还有把子力气,能干活的!一天吃一顿也行啊。”
阎不羁愣了下,赶忙搀扶起老钱,不由得笑道:“老钱,你这是干什么?我何时说过赶你走?”
“老爷,您....”
“我的意思是,别院还有一间空房暂且给你住,而且我觉得你这家里的花糕还挺好吃,给你点钱去城内支个摊子卖点花糕挣点钱,自己养活自己你看怎么样?”
“那...那怎么行?我不能白吃白喝您的啊!”老钱赶忙拒绝道。
“我还没说完呢,以后你除开成本赚的钱,得分我一半算是我的分红,剩下的都是你的,你看怎么样?”阎不羁笑道。
老钱深吸一口气,弓着身子:“老爷大恩大德,小老儿下辈子也要给您当牛做马报答您的恩情!”
“哈哈哈,下辈子的事儿,谁知道呢。”
安慰好老钱之后,阎不羁回到主位上坐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面无表情的捏着佛珠。
“老钱,我待你可不薄。以后...别让我失望。”
思索间,阎不羁起身来到书房,拿着毛笔在宣纸上龙飞凤舞,字迹刚正有力,笔风浩然,可见其笔力之深厚,想来也是下了一番苦功。
“差不多了。柔儿入学的事儿应该不会推迟,无非就是那几个书生打算坐地起价而已。不过为了那件事的顺利实施,纵使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望向纸上,却是四个大字!
阳春文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