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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锋听到程英的话，脑中思绪也在飞速转动，他其实早就看出自己现在的“儿子”与以前的欧阳克不同了，只是他念子心切，又神志不清的，便一直认为杨过就是自己儿子欧阳克。

还有程英刚刚问他的问题，他也有些好奇，他儿子现在怎么对自己这么好了？欧阳克以前虽然也很尊敬自己，但却没现在的“儿子”这么深明大义，正义十足。这个问题也是一直困扰他多年的事情。

欧阳锋手上的力道松了些，出声问道：“你说，我儿子怎么会对我这么好？”

程英见他也开始怀疑起来，心中更是得意，笑道：“呵呵呵，因为他根本不是你的儿子欧阳克，而是杀你儿子的凶手杨康之子——杨过！”

欧阳锋听到杨康这个名字，心中恨意陡增，他对这个名字很是熟悉，虽想不起来，但他就是知道杨康是自己的仇人，他对杨康有着非常强烈的恨意。

欧阳锋又收紧了手上的力道，欺近程英，目露凶光，问道：“你认识杨康？”

程英微眯了下双眸，回道：“我不认识杨康，但我知道是杨康杀了你的儿子欧阳克，而且你现在所认的这个儿子，其实就是你杀子仇人之子杨过！他会对你这么好，完全是因为他心存愧疚，想替父还债，他想弥补他爹杨康对您所犯下的过错，杨过是你杀子仇人之子，你怎能认仇人之子为义子？”

欧阳锋闻言万分惊愕，随即松开了掐着程英脖子的手，而后向后退去，两眼大睁，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

“不，不，不！他是我儿子，不是什么仇人之子！他对我这么好，比我亲生儿子还好，他怎么可能是仇人之子？他是克儿！不，是杨过！不！杨过是杨康的儿子，杨康杀了我的克儿，我不能接受杨过为义子！不！我不能接受！”

随后欧阳锋陷入疯癫状态，语无伦次，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不，我是谁？杨过是谁？克儿是我儿子，杨过是杨康的儿子，他是我杀子仇人之子，我不能认他做我儿子，我不能！我不能！我要杀了杨康！我要杀了杨过！我要杀了他们！啊———我到底是谁？！”

欧阳锋陷入疯魔之中，瞬间头昏脑胀，神志失常，他忍受不住这痛楚，愤怒地向前击出一掌，打得地面爆裂声连连，树木倾倒了一片，林中鸟兽吓得四散逃窜，惊叫声四起。

欧阳锋似是发了狂般，疯狂的向周边出掌，城外树林顿时一片狼藉。

程英见状，收起了手中毒针，趁机在旁边大叫：“欧阳锋，枉你曾是五绝之一，是人人景仰的白驼山庄庄主西毒欧阳锋，空有一身绝世武功，却不去为自己儿子报仇，疯疯癫癫的活了这么多年，到头来竟然认了自己仇人之子为自己儿子，真是好笑！你还将自己一身绝学传授给他，你对得起你儿子欧阳克的在天之灵吗？”

欧阳锋被程英的话惊醒，意识逐渐变得清晰起来，脑海中那些断断续续地记忆碎片也跟着整合到了一起，让他想起了从前所有的事情。

欧阳锋跪倒在地，手扶头顶，专心整理着过往的一切记忆。

片刻后，他忽的猛然抬头，眼神变得清明而锐利，神情冷冽，不再是之前那般痴傻的模样。

他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身姿挺立，气势逼人，犹如多年前那般令人望而生畏。

欧阳锋转头看向刚刚和自己说话的程英，目光如炬，又锐利骇人，程英都被他那冷冽强大的气势吓到了。

欧阳锋沉着声严肃地说道：“丫头，你让我恢复记忆，是有何目的？”

程英听出欧阳锋已然恢复了所有的记忆，变回了从前清醒的西毒欧阳锋！

她有些后怕的向后退了两步，然后站定答道：“前辈，你都想起来了是吗？”

欧阳锋露出一抹冷笑，“哼！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程英哆哆嗦嗦地说道：“前辈，你知道杨过是杨康的儿子了吗？”

欧阳锋听到杨过这个名字，心中不禁抽痛了一下，但很快被自己强压了下去，他不需要这种没有意义的情感。

“嗯，我知道，杨过是杨康的儿子，我之前神志不清，才将他错认成了我儿子欧阳克。不过，现在我清醒了，我不会再错下去了！杨过是杨康的儿子，我是不会认仇人之子为义子的，并且我还要他父债子偿，以慰我克儿在天之灵！”

程英闻言大喜，连忙笑着来到欧阳锋面前，“前辈，不止杨过，还有郭靖黄蓉，他们可都是你的仇人！没有他们，你又怎会疯疯癫癫这么多年？若不是他们，你早就在华山论剑夺得天下第一了！”

欧阳锋对天下第一分外执着，除了欧阳克，他只醉心于武学和打败天底下所有的武林高手。被程英这么一激，他对郭靖黄蓉的恨意又油然而生，比二十多年前更甚！

“你说的不错，若不是这两人，我何以会疯癫这么多年？我的克儿又何以会被断双腿？他也不会因为行动不便而被杨康所杀！我要杀了他们，替我家克儿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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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英心中得意得紧，阴险笑道：“前辈，现在他们二人身份尊贵，又武功卓绝，你想一人去杀他们，怕是有些难度。而且杨过也已经是武林盟主了，他的武功也已可以和郭靖黄蓉两人睥睨，若是他们三人联手对付你，那你的胜算可就不高了！”

欧阳锋听出她话里有话，狐疑地看着她道：“你这话是何意？”

程英冷笑着回道：“前辈，要想杀了这几个人，凭你一人却是不够，不过如果你和蒙古王子霍都合作，那胜算可就大了！”

欧阳锋听出她话中之意，轻蔑冷哼一声，“哼，你想让我投靠蒙古人，为他们办事？你觉得我是那种肯屈居人下的人吗？”

程英被欧阳锋冷酷的气息所镇住，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说道：“前辈，我没有让你替他们办事，只是提议你和他们合作。霍都也想杀了他们几个，但又没有得力之人和他相互帮衬，他才总是失败。若是您能帮他杀了他们，那不也是替您自己报了仇吗？”

欧阳锋闻言有些心动，随后对她说道：“好了，我知道了，让我再考虑一下，你先回去吧！”

程英知道他心有所动摇，便也不急于一时，遂她说道：“好，等前辈考虑清楚再说。我会静候您的佳音的！我先走了！”

“嗯。”

说罢，程英似是逃难似的离开了城外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