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重视的事务交给他人,就像是一种决定。
一种可以信但又不愿信,始终一个人摸爬滚打多年后,终于尝试着将自身的一些决定交给别人的决定。
你足够信任那个人的能力,愿意让其分担一部分属于你事业、生活的组成。
与此同时,你失去了即便结果失败也能释然于自身能力不足的权力。
这不是你的全力,这有他人参与。
你信任的人拉了胯,该你负责,也不该由你负责,你会忍不住去想那个环节若是不分出去而是由自己来,是否就能有不同的结果。
可以说,这半年多以来,奥默的确是整个人都变化了许多。
尽管外人看来的最大变化,无非是他脱单了,魔人化的一些特征也不一样了。
但那只是表象。
表象之下是他不再独来独往,开始让其他人参与他的日常乃至人生的事实。
这无疑让他的能力边界与行动效率都提升了许多。
但他并未丢下那面对一件事时,总是会以‘自己一人负责’为前提的审视逻辑。
换言之——他重视着一件事里的每一个要素,正如重视一场实验里参与进程的每一个变量。
所以他在了解古兰吉涅尔剧院时,不会忽略它那特别的员工构成。
这座剧院能面向十万观众,员工数量却还不到一千。
刨开宣传、财务、等方面,负责字面意义上的台前幕后者,更是仅有百来位。
这在同行之中非常少见,少见到一经采访就冲击过业界,引得无数友商裁员大改。只是这业界本就小众,再如何震也震不到不好这口的人,所以即便这剧院大胆任用了邪神信徒也少有人咋咋呼呼。
毕竟委实说,这座剧院与其说是邪神信徒们的老巢,不如说是他们的监狱。
能力大幅受限、发挥大幅受限,观众们更是慕名而来,全副武装的结果不仅是带着一堆特化的祝福饰品,连回头看医院都是固定流程,简直就像是早年那些自备解毒药也要恰毒菌、河豚的食客。
有这么一帮客人,也活该剧院三天两头就有警察查,也真亏剧院真能运营下去,很难说是不是那均匀散布于各行各业的观众们在集体发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