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不说话的王珪出班道:“陛下,章待制所言合如今之议,眼下经筵的已是差不多了,该用膳了。”
官家闻言这才从沉思中恍然醒来,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于是众人向官家告辞。
出殿时,众人在聚在一处,王安石,王珪并肩在前,这时王珪回过头对章越道:“怎么章待制也与邵大家相识吗?”
章越道:“未曾。不过闻名已久!”
王珪笑了笑道:“太学如今不是正少大儒吗?我看请邵大家来不很好吗?”
王安石微微一笑,看着章越道:“我看章大家就很好嘛,何必是邵大家。”
章越心底一喜,心想王安石是认同自己的说法了。
章越连忙道:“不敢当,不过能请邵大家便是最好的。”
王珪道:“不过我听闻邵大家不问世事,怕是请他有些不易。”
王安石没有回答王珪的话,而是向章越问道:“章待制,你方才殿上之说看似出自阴阳,其实另有明目吧!”
章越想要信口胡诌道:“这……不如叫……”
王安石道:“哦?真的没有名目?”
章越道:“确实没有。”
章越心想,王安石的问题在于断之在独,于是言道:“下官以为天下之论不有两,则无一。两不立,则一不可见,一不可见,则两之用息。”
王安石何等聪明,哪听不出章越的意思。
王安石略一思索道:“一与二暂不可见,不如我给你取个名字便叫正反论吧,你如今既是管勾太学,便以此教授学生如何?”
章越道:“下官领命!”
王安石道:“下个月官家幸学,你且好好筹备!”
说完王安石便大步离去了。
而在远处的吕惠卿看着王安石与章越方才的交谈,心底却是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