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耀华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些人。

他们其中有很多熟悉的面孔，有跟着修码头的汉子，风里雨里从不懈怠；

有跟着他修路的汉子，再苦再累都不休息。

他们每个人看见他，都会亲切地喊一声“石县令”。

可现在他们想让他“让一让？”

石耀华没有说话，沉默了很久。

所有都望着他，但又躲着他的眼睛。

“你们觉着我不当这个县令，把渭城交出去，你们就能过上好日子？”

“你们觉着他们说的那些屁话能当真？”

“你们觉得那些人能把你们当人？”

“醒醒吧！”

石耀华的发问让所有人更加羞愧。

那个老人再次站了出来。

“石大人，其实我们都知道他们的话不能全信，可是哪怕只有一点可信，我们也不敢不信啊！再这么下去，鱼死网破，受苦的还是咱们老百姓啊，大人，您就体谅一下我们吧”

石耀华看着这个老人，他不知道这人是蠢还是坏，或者都有。

“呵呵，这位老人家，我来的匆忙，还未请教姓名？”

“老夫雷披”

“雷劈？好名字啊！”

“大人，老夫是披风的披，不是劈柴的劈”

“我知道，你是遭雷劈的劈!”

“大人如何恶语相向？”

“恶语怎么了？要不是看你这个老匹夫行将就木，老子一脚踢死你”

说完，石要害做势欲踢，雷披吓得赶快跑后跑去，人群有些骚动，有些人站了起来，最后又被身边人拉着跪下。

石耀华看着眼前的这片人，他知道这里没有恶人、没有坏人、更没有小人，只有一个个自保的人、明哲保身的人。

他们没有错，错的是自己。

石耀华从腰间，拿出一个印，正是渭城令的官印。

他挥手将官印丢在了地上，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那些人看着他离开，还是跪在了地上不敢起来。

直到有三个人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其中一人捡起地上的官印，轻轻地吹了口气。

“这县令也太儿戏了，随随便便就挂印离去，还是太年轻啊，您说是不是王大人”

王清笑眯眯地看着官印，看着那两人。

“两位柳大人，你们看着县令是谁做更好啊？”

“王大人，这渭城县令向来由四绝谷任命，既然这小县令不干了，理应由我四绝谷的人接任。”

“柳大人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