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夫人讲,米副统领看见起火了,但还不知道曲春香已死,只喊着邻居忙于救火,没有细问。
后来得知曲春香死了,又暴怒地带人去抓胡海忠。
找来厢军士兵也证实,米副统领那天夜里忘了带佩刀,曾返回家中急匆匆去取。
“回去的时候是什么时辰?”胡仙仙严肃问。
“快子时了吧?”
胡仙仙小声嘀咕:“邻居们看到浓烟是子时中刻,他子时从州衙出发,符合刚到家里就看到柴房烧起来的证言……”
听这话,胡仙仙是相信米夫人所说了,她似是松了一口气般长呼两下。
可胡仙仙又皱眉而问:“夜里没有行人,米副统领又急于拿佩刀,一定骑马骑得快,会不会在起火前到了家?到家后,取了佩刀,正看到妻子杀妾?甚至看到的是妻子在打小妾,他听了小妾乱骂火冒三丈拔刀杀了……”
“不……不是的!我家老爷回来的时候,曲春香已经死了,我刚刚把油灯打翻,他只看柴房烧起来!他啥也没做,啥也不知道……”米夫人歇斯底里打断胡仙仙的话。
“我只是推测而已,不要那般激动。毕竟从杀人到起火只需要短短几个呼吸间,米副统领的马快一步和慢一步,看到的会是完全不同场面。”胡仙仙将目光投向米副统领。
“你还敢乱推测?都怪你把那个丧门星塞到我们米家!你还敢冤枉我家老爷,存心让我宝儿活不下去是吧?”米夫人撒起泼来,不像是来自首的案犯,倒像是来上门问罪。
胡仙仙没生气,笑说着:“米夫人,别生气,气大伤身。我不乱推测,好,听你的,你是凶手。”
她一直怀疑米副统领是真凶,那种能将人一刀毙命,连骨头上都留下刀痕的出刀力度,合乎米副统领多年行武的身份。也许,米夫人出于为米多宝的将来打算,为夫顶罪。
“说说血衣怎么处理的吧。”胡仙仙见米夫人冷静些,又说。
米夫人说:"当时我脱了沾血的鞋袜和外裤丢进了火中。我听说你们找到些物证了,那两个铜铆片是鞋子顶端所铆,为了鞋子耐穿些,也是为了踢人时能把人踢得更疼些……"
听着这些,米副统领没有哀伤也没有气愤神色,对米夫人也没有落得如此惨境的怜惜之意,甚至没有家中遭了大难的悲凉之意,竟是有感激混合愧疚的感觉。
胡仙仙细细打量他后,一个个问题在脑海中盘旋。
正在这时,一个厢军士兵送来信说,米副统领的儿子米多宝被人拐去了皖州。
米多宝遭了绑架,还要米副统领交出一千两银子赎金。
米夫人听到儿子出了事,惨叫一声晕倒过去,而米副统领愣愣呆着。
虽说本来是给胡海忠洗冤才管这些事,可米多宝出了意外,胡仙仙也不能不管。
在地球云华观看过传承法脉谱系,这孩子极有可能归于大师兄马鸣风门下,又看他言行举止的确是修行之材,所以有好好培养的嘱托。
听得此事,让人快救治米夫人并看管好,再提醒米副统领打起精神听士兵详述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