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天霸有些气愤地说着,又指了指门外的那些士兵说:“那些有钱人三妻四妾还嫌少,我这些兄弟们个个儿都是重情重义的汉子,可他们大多数别说没讨着老婆,甚至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
这世上之事也是奇怪,常说男子花心女子痴情,可打光棍儿一辈子的男子不少,终身不嫁的老姑娘却几乎没有,只要不是自己坚执不嫁,貌丑体残的女子也能嫁出去。
胡仙仙和樊楚瑶对视一眼,女子常受欺辱,难道不该怨男子无情无义,得该怨女子都爱慕虚荣、贪图享乐?
也不知议题怎么就扯偏了,厅中气氛有些怪异,只邹祖宽没觉得气氛有什么不对,他笑着说:“嘿嘿,我跟我家娘子都是实诚人,倒不懂什么情情爱爱,反正成了一家人就得互相帮衬着过日子。
唉,我倒觉着我们祖宗定的礼制挺好笑,既是要允许纳妾,就让妻妾地位都平等呗,偏又防着女子之间要彼此嫉妒,就弄了许多规矩来避免内宅争斗。
可哪儿避免得了?老学究们是不是以为正妻的身份摆在那儿,妾室就不敢斗,正妻也会心中平衡?
朝廷大官儿的正妻都要封几品的诰命夫人,可哪有封妾当什么的?这显然就是不承认妾也算眷属,既然不是官方承认的眷属,又咋能说男子就该三妻四妾?
还有哦,老听说谁家主『妇』又打骂小妾的事,那真不能怪悍妻虐妾。有妻妾之分,就是承认正妻地位高于妾室,这相当于给了正妻刀子和皮鞭,人家不用来显显威风,那不成傻子了?”
胡仙仙只知自己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至于别人如何倒没深想,邹祖宽这番奇谈怪论听得她翻白眼儿。
不过,细一想,还真有点儿道理,礼制干嘛这么定?是因为清楚本不该一夫多妻或一妻多夫,但又禁绝不了,只得分出地位差别当权宜之计。
厅中又响起几声长叹:“常听那些男子说只爱某妾,要给妻子地位或是要与其他女子周旋,都是为了这样那样,这必是谎言!
要真心疼爱,就不会让心爱女子处在被人伤害、被人唾骂、被人憎恨的境地。
可惜听了谎言的女子,往往会心甘情愿地为男子委屈求全,自以为能用自己的牺牲换来安宁……”
话说到这时,胡仙仙『插』嘴道:“也不尽然,可能那就是他们命该如此。人也与鸟兽有物类天『性』,有些人如虎狼,有些人就如鼠蚁,有些人好比大雁,有些人就如那花鸨。天生强弱不同,贞『淫』有别。”
樊鼎瑶突然大笑起来,笑得别人愕然看向他,他止住笑解释说:“你们的话让我想出对付韩泽炅的办法了。”
众人都认真听他详说:“韩泽炅与韩泽灿之间的关系像不像对丈夫不满,但又无法反抗的小妾?我们得打醒他,再拉拢他!我们是虎狼,他们是鼠蚁,鼠蚁改不了贪生怕死的本『性』!”
众人笑赞他,真是一心只想着攻下越州,几句闲话都能琢磨出门道。
“那我们是不是要派说客去找韩泽炅谈判?”胡仙仙肃『色』问他。
“不必,我已有更稳妥的布署,马上讲给你们听。我们得让韩泽炅自己和韩泽灿决裂,主动来找我们谈。”樊鼎瑶信心十足地扬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