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空想着杭老趴老是去平乐庵,无疑没办法六根清净,并且他总去『骚』扰,也有损庵中女尼声誉,必须要想办法让他少来平乐庵。
于是,慈空就让管香积橱的慈否从伙食中克扣出银两,她将银两都送给杭老趴。送银两时,她一再让杭老趴发誓不再打扰无疑清修。
庵中日常用度都是靠香客们给的香火钱,和她们自己种了点果蔬换来的钱。慈否给了杭老趴银两后,用度不够,就只好在做饭时省米少油。
尼姑们都吃得清淡,可再清淡也得填饱肚皮才行啊。管藏经阁的慈灭首先责难起慈否,其他人都跟着责难她。
慈否说出住持慈空让她克扣银两,暗中给杭老趴的事。众女尼听后,都义愤填膺地要去找杭老趴拿回银两。
无疑见师叔师姐们怒气冲冲地出庵,往县城杭老趴租住地而去,也跟了去。她得知父亲所做所为后,向师叔师姐们表示一定让父亲交出银两。
可到了杭老趴租住的小屋外,她们才得知杭老趴已经去了宜州城里的大赌场豪赌。其他女尼只得无奈回庵,无疑倔犟地坚持独自去宜州寻父。
无疑去宜州每家赌场挨着问,打听父亲下落。因那杭老趴是个瘸子,又常来赌博,赌场的人对他都有些印象。
问到最后一家赌场时,管事的人说杭老趴那天手气特别好,赢了许多钱,已经回琼光县了。
无疑想着幸好父亲没有输光钱,还赢了钱,总算能给庵中的师叔师姐们一个交待了。
她着急出城回琼光县,寅时末刻就等在城门口。在宜州通向琼光县大路的城门外,本来已经放下心的无疑,看到了让她悬起心就再也放不下来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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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城墙拐角处,有通往菜市场的小巷,巷口与城墙拐角交连的僻静泥地堆满烂骨头、烂菜叶。几只野狗刨着那一大堆垃圾,浓重的腥臭味扑鼻。
突然,野狗们龇牙咆哮起来,都炸起颈『毛』扑向对方。野狗们疯狂地撕咬着,像是在争抢什么无上美味。
无疑见着这一幕,想着师父常说要解劝他人争斗,让世间少生嗔恶。她就拣起根木棍,想去打散互撕互咬的野狗。
她提着木棍一阵『乱』挥『乱』舞,赶跑了野狗,回身一看,只见垃圾堆上躺着具血淋淋的尸体!
无疑吓得扔了木棍,拔腿就跑,跑出老远后突然想起那具尸体有种熟悉感。她又急忙往回跑,跑回去后,咬着牙去拨开尸体脸上的散『乱』头发。
借着渐明的晨光,无疑看清了尸体面容,那是她的父亲杭老趴!
杭老趴就那么躺倒在城墙边垃圾堆中,身体已经僵硬,他浑身是野狗撕咬的伤口,几乎已经成了看不出人形的碎烂腐肉。
她再细看父亲,他死不瞑目,就像死鱼那样鼓突出眼睛;他手里紧攥着一条碎布,那是她娘在世时给她父亲缝的钱袋上所扯下碎布;他身上除了野狗撕咬伤,看不到其他人为所致的伤,不知是因何死亡。
无疑的哭着、叫着,不停翻着、摇着父亲的尸体。哭叫声引来了守城厢军注意,见出了人命案,就派了个士兵去州衙报案。
宜州孙知府一边派人察探杭老趴人际关系梳理他曾与何人结怨,又一边让仵作细验尸身。
在得知平乐庵女尼对杭老趴多有怨言后,孙知府将慈空暂时收押,其余女尼禁足庵中。
仵作验出杭老趴后除野狗撕咬伤外,脑后有处於伤,这处於伤就是查出凶手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