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恙倒也干脆利索,并非口头道歉,而是‘扑通’一声,直接冲黄秦氏跪了下去,“秦姐姐,是弟弟不对,弟弟不应该奸……”
魏星凌:“行了行了,磕个头滚出去!”
魏无恙乖乖磕头,旋即爬起身来,风也似逃出小院。
“秦姑娘,”
魏星凌笑呵呵看向几欲傻掉的黄秦氏,“竖子让你受精了,晚些时候,将军府会来人给你补偿一些黄白之物。”
“拿了补偿,你完全不必担忧被宵小之辈盯上,魏某人在载星关还是有些威望的。”
这绝对是句实话,便是将军府补偿一万两雪花纹银,也没哪怕半个梁上君子敢将主意打到黄秦氏身上。
小主,
在载星关,被逼上绝路快要饿死的小偷小摸,宁愿去偷摸皇帝老儿,也绝不敢偷摸魏星凌。
“大人……不不……大将军,妾身不……您言重了!”
黄秦氏哆哆嗦嗦,一句话被说得断断续续。
朱九阴:“小满仓,扶你娘亲回屋去。”
“好嘞大哥。”
小满仓稚声稚气应道,将娘亲从小板凳上扶起进了正屋。
——
夜幕降临,抵近三月,黑夜不再那么寒。
皓月东升,洒落无尽清辉,齐庆疾赐座,魏星凌便乐呵呵坐在小板凳上,靠着青衣,一如曾经的稷下岁月。
“夫子,您离开北齐后,学生便也离开了稷下。”
“打从至圣先师化道,您也离开后,稷下便没了人情味,学生我啊,待的是真难受。”
“站在人生分岔路口,学生我想了良久,最终还是放弃文臣路,走武将线。”
“白帝与夫子您私交甚密,是她提拔了我,将我安排进幽州军。”
“二十年后,又是白帝,将守卫北齐南边门户的重任委于学生。”
“学生耕耘载星关已有一百四十余载。”
“不客气地讲,学生一声令下,载星关三十万虎狼之师敢调转矛头冲杀玉京!”
“他武牧就是个屁!有胆量便将我三十万魏武军屠戮殆尽!”
朱九阴略感意外,这个死胖子对齐庆疾的感情竟如此深厚,师生情与小不点之于自己的师徒情也差不了多少了。
见朱九阴盯着自己,魏星凌也甚是好奇道:“敢问前辈怎么称呼?”
朱九阴:“叫我南烛就行。”
魏星凌拱手,“原来是南烛前辈,幸会幸会。”
“小魏子。”
“夫子您吩咐。”
齐庆疾浅酌一口粗茶,道:“回去给武牧写一封信,八百里加急送去玉京。”
魏星凌:“具体内容呢?”
齐庆疾略微思量,道:“就说今年腊月初七,我将抵玉京弑帝,摘他项上人头,祭我上阴学子。”
腊月初七……
魏星凌眼神不由一黯,这是当年上阴学宫开宫收学子的日子。
“不早了,你回去吧。”
魏星凌:“夫子,您与前辈随学生一同回将军府吧。”
“珍馐美味,御酒,美人,夫子您酷爱的艳情小说,学生府……”
齐庆疾:“滚!!!”
四百来斤的白面胖子如风刮出黄家小院。
收回目光,朱九阴讶然道:“你这个学生不简单啊,竟是阳神境天人,怪不得能镇守北齐南边门户。”
齐庆疾面上无表情,眼里却满满欣慰之色,“小魏子小时候家境不好,娘亲生妹妹难产而死,幼时又丧父,在村民帮衬下,仅靠两亩薄田独自拉扯着妹妹。”
“少年时家乡闹蝗灾,妹妹也被活活饿死,再无牵挂后,怀着一腔孤勇上了稷丘,想要拜入武院。”
“可穷文富武,掏不出学费,被赶了出去。”
“恰巧被我遇见,看孩子可怜,便招入文院,成了上阴堂我的学生。”
“当时很干瘦,像猴子一样,性格也木讷怯弱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