棺材不见棺盖,里面躺着的不是人的尸体,而是一个雪白的纸人。
纸人似人,很充盈,内部应该是用竹条编织成人形,再在外头覆上白纸。
纸人白的渗人,穿着大红色的寿衣寿鞋,血一样鲜艳。
脸庞上用黑墨画出嘴巴眼睛,点出鼻子。
嘴巴两边嘴角微微翘起,像是展露出微笑。
不过这笑容,委实有些吓人。
透着些许诡异,令人毛骨悚然。
朱九阴还准备上礼自己的一滴血。
作为读书人的齐庆疾则要诵念一段佛门的《往生咒》。
保准死者下辈子一生荣华富贵,身体倍棒,百病不侵,吃嘛嘛香。
未曾想棺材里躺着的不是死尸,而是纸人。
这家院子主人,为何要给一具纸人操办如此隆重的葬礼?
——
朱九阴好奇心大盛,拉着齐庆疾出了灵堂。
左右观望,看见一个身着雪白缟素的年轻人。
“小哥。”
年轻人坐在屋檐下的小板凳上,低垂着脑袋,昏昏欲睡。
一人一蛇走了过去,拍了拍年轻人肩膀。
“死者是我小叔。”
年轻人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说道。
朱九阴:“尸体呢?为何棺内放着纸人?”
“此事,二位还是问我祖母吧。”
年轻小伙将朱九阴与齐庆疾带到后院一间厢房。
也是这座宅院的主人,一位花甲之年的老太太,穿着极好的黑色绸衣,坐在土炕上,正对着烛火,翻阅族谱。
小伙子给一人一蛇倒了两杯茶后便出去了。
“两位是子规朋友?”
老太太合上族谱,浑浊老花眼打量着一人一蛇。
朱九阴摇摇头,道出实情,“我叫陈梦飞,这位是韩太平。”
“我们两人是旅人,途经贵村,饥肠辘辘,见您家办事,便想着上礼吃顿席。”
老太太:“原来如此,登门是客,孩子,礼就不必了,你们两人吃好喝好即可。”
老太太慈眉善目,不一定是个好人,却是个善人。
齐庆疾问出心中疑惑:“老人家,棺中为何不见您儿子尸体?倒是放了一具纸人?是您这儿的古老习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