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水的阿飞头也不回道:“你不才九岁嘛,早着呢。”
虎子眼珠滴溜溜一转,道:“飞哥,我答应你,打今儿起再也不夜扒寡妇窗了。”
“孺子可教也。”
“飞哥,把剑让我耍耍呗。”
“乔寡妇的身材当真丰腴,今夜爬墙叫我一起。”
“飞哥!我的好哥哥,就让我耍耍呗,就一会儿。”
……
将兰家三口水缸全部挑满。
用过早膳后,阿飞背起兰父的牛角弓和箭囊,带着虎子,一少一小直往村外的深山老林奔去。
救命之恩,本就难报。
暂居之所与一日两餐再麻烦兰家,阿飞更会过意不去。
日薄西山。
阿飞扛着一头两百多斤的山猪走在前头。
虎头虎脑的虎子,身上则挂满了山兔山鸡。
由于距灵石县很近,所以西庄村有专门收野物的人家。
夜幕降临。
阿飞和虎子走出村落大户张家。
山猪加上五只山兔、三只山鸡,共计卖了一贯钱外加四百九十一枚铜板。
山兔山鸡便宜,九成五都是整头山猪所得。
阿飞拿了一贯一千枚,将另外的接近五百枚递给虎子。
接过沉甸甸的钱袋。
虎子伸手摸出数枚塞进裤裆,将绳子系紧,把钱袋又丢给阿飞。
“咋了?嫌少?”
“嫌个屁!”
虎子撇撇嘴,“野物都是你打的,我就跑跑腿,分走三分之一,太不像话。”
“小时候想吃糖葫芦,偷了邻家爷爷的钱袋。”
“他娘的,大了才知道,原来一根糖葫芦只要一枚铜板。”
“灵石县那个狗曰的小贩,三根糖葫芦就将我一百多枚铜板全哄骗去了。”
“没了棺材本,邻家爷爷气的没几日就一命呜呼。”
“尸体用破草席卷着,那场葬礼,别提多寒酸了。”
“他娘的~”
男孩死死咬着牙齿,“后来,我差点被那个王八蛋小贩打死,可算要回三十九枚铜板。”
“知道爷爷爱喝酒,我便全给他老人家买酒了。”
“一滴不剩,全倒在坟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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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去学塾鬼混了半年,夫子教了数千个字,可我只记得八个。”
“夫子气的不行,骂我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污也,天天挨板子。”
看着男孩通红双眼,阿飞轻声道:“你记住了哪八个字?”
男孩狠狠吸了吸鼻子,“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
夜色深沉。
在兰家正屋用过晚膳后,阿飞早早回到西厢房。
怀抱铁剑,坐在板凳上思量。
“而今我十五岁,在西庄村待上五年。就靠打猎,一年攒下四两,五年就是二十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