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磨剑

裹满锈迹的铁剑,终是落尽铅华。

修长笔直的剑身,清如秋水,闪烁森森寒芒。

少年起身,走进屋里。

看着桌上头骨,柔声道:“翠儿姐,别怕,我这就让离山哥去陪你。”

握紧铁剑,少年出了屋。

踩着软烂的黄泥,走出自家院子。

随即咣当一声,踹开隔壁院门。

少年也不知那个男人是不是在家睡觉。

无所谓。

反正不管在哪,他都死定了!

进入院子,来到正屋前。

少年轻轻推开屋门。

嘎吱声中,木门开了一条缝。

一股浓烈酒味扑面而来。

屋内虽说昏暗,但少年一眼就看到那个抱着酒坛,躺在床上熟睡的男人。

少年手一松。

铁剑落下。

轻松插入地里。

“钟离山,你不配死在剑下!”

轻语声中,少年走向杂物间。

很快,提着一柄斧头回来。

推门进入屋内。

悄无声息走到床边。

看着酣睡正香的男人。

少年高高举起斧头。

瞄准男人膝盖处,狠狠一斧头落下。

而今的少年,已是七品境的巅峰武夫,轻松便可举起千斤巨石。

全力一斧头下去。

咔嚓一声。

直接砍断男人右小腿。

以至于斧刃深深镶入床板。

“啊~”

撕心裂肺的惨嚎声透入雨幕深处。

即使喝的烂醉如泥,男人仍旧被断腿之痛疼醒。

看着被溅了一脸血,缓缓举起利斧的少年。

男人强忍疼痛,毛骨悚然道:“阿……阿飞,你,你要做什么?!”

少年面无表情道:“我要将你……活活砍成一滩肉泥!”

第二斧,悍然落下。

一斧、一斧、一斧……

少年不知道自己砍了多少斧。

等停下手来,男人早已没了人样。

每一块血肉、每一根骨头,包括人体最坚硬的头骨、大腿骨,都被砍碎了。

床上,只有一滩冒着丝丝缕缕热气的肉。

粘稠鲜血,顺着床缝不断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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嗅着刺鼻的血腥味,少年神情无悲无喜。

并没有第一次杀人的惶恐。

“咣当~”

扔掉卷刃的斧头,满身满脸都是鲜血的少年走出屋子。

拔起铁剑,回到自家院子。

走进屋里,阿飞将翠儿姐的头骨,两根大腿骨,包进那件绿裳里。

随即将绿裳,还有娘亲的灵牌,放进包袱中。

仔仔细细,一眼一眼,环视生活了十五年的屋子。

少年沉默了好一会,俯身轻轻吹熄桌上的烛火。

雨小了很多,从倾盆如注,至淅淅沥沥。

少年站在小院中,那双和他娘亲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眸,扫过院内每一样事物。

“走了~”

少年喃喃。

紧了紧手中铁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