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独行哈哈大笑,道:“你这婆娘好没眼色,老子连蜀王都没瞧在眼里,他丁大老爷算个什么东西?”
一个独眼喽啰跳出来说道:“老东西,你少在这里狐假虎威,丁老大长得又丑又矬,只生了一个儿子,几时有了这样一个如花似玉的闺女?莫说她不是丁老大的女儿,就算她是,我大哥想要跟她耍,丁老大也得乖乖把人送过来。他要是敢说一个‘不’字,我保证,下一个被灭门的就是他们丁家!”
那老妇闻言脸色大变,道:“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慎独行按刀上前,道:“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告诉你也无妨。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地棍堂二当家慎独行!”
那独眼喽啰眉飞色舞地喊道:“姜蒜一瓢饮,牵驴我独行!”
慎独行上去就是一脚,指着骂道:“蠢材!是‘江山一瓢饮,千里我独行!’总共十个字,你给我念错了四个!亏你还上过私塾!教书先生死得早,准是被你气死的!”
那独眼喽啰一脸委屈模样,道:“大哥,我口音不正,你是知道的,你怪我念错诗号,那也罢了,教书先生死得早,真不关我事。我上私塾那会儿,既聪明又伶俐,深得教书先生喜爱。记得有一次,教书先生在讲堂上问我:‘见贤思齐焉’下一句是什么?我答:‘见不贤而思不齐也。’教书先生听完,老泪纵横,指着我对其他学生说:‘此子将来必成大器!’那日散学后,教书先生拉着我的手,亲自把我送回了家。这是其他学生不曾有过的待遇,可见教书先生是有多么的喜欢我。回家后,教书先生对我爹说:‘令郎是百年难遇的奇才,随在下学习三年,如今七窍已通六窍,奈何在下才疏学浅,实在教不了这样的大材。为了不耽误令郎的大好前程,您还是为他另择名师吧。’我爹听了这话非常高兴,当即就赏了教书先生十两银子。后来我爹又给我请了一位教书先生,喜人的是,那位教书先生也说了同样的话。大哥,你说像我这样百年难遇的奇才,怎么可能会把教书先生气死呢?”
慎独行道:“果然是被你气死的。”
独眼喽啰不愿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转身向那老妇嚷道:“老东西,听到了没有,我大哥姓慎,叫慎独行,是地棍堂的二当家!你今天遇上我大哥,可算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识趣的把这小娘子交出来,自己去那边树上一头撞死,可以免受折磨;若不识趣,嘿嘿,先扒皮抽筋,再拆骨削肉,最后一把火,烧你个魂飞魄散,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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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棍七虎臭名昭着,巴蜀尽人皆知,那老妇虽没见过慎独行,却常听人提起他的恶名,现在遇见了正主,又听说要扒皮抽筋,拆骨削肉,早吓得肝胆俱裂,魂飞天外,不一时便倒地死了。
那小姑娘见老妇突然倒下,吃了一惊,伏在她身上,又是哭又是唤,只是不见应答。慎独行道:“别唤了,这老东西胆小,被老子给活活吓死了。”那小姑娘一听这话,登时晕了过去。
慎独行将那女子抱起,向喽啰们吩咐道:“你们去那边树林里掘个深坑,把这老东西连带这些衣物一并埋了,做得干净些,别留下痕迹。我先带这小娘子回去快活,等你们回来,也叫你们尝个鲜。”说完便快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