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霜见云天行铁了心要保护红漪,心里有些气恼,虽然她极不愿与云天行动手,但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算想不动手,也不成了。将天瀑剑掣出,随手挽了个剑花,斜向前一指,道:“既然云少主执意不让,那本阁主只好先将云少主打败,再去惩处蜃楼妖女。”
云天行道:“希望严阁主莫要忘记之前的约定,若在下能胜个一招半式,希望严阁主和飞雪阁的诸位不要再向红漪寻仇。”
严霜道:“既是约定,自然要遵守。云少主,请吧。”提一口气,正要纵身出剑,突听一阵急促的琴音响起,严霜脸色的立刻沉了下来,顺着琴音望过去,见管平仲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场边,正在抚弄膝上长琴。
之前严霜与云天行动手,管平仲就捣了一次乱,这次又来,严霜忍无可忍,喝道:“管平仲,你莫要欺人太甚!”
管平仲又换了一首轻快的曲子,笑着说道:“严阁主这话是什么意思,恕管某听不明白。”
严霜咬牙切齿地瞪着他,道:“方才雷堂主与云少主动手,你一指不弹,现在换本阁主比试,你又开始捣乱,当本阁主好惹是吗?”
管平仲摇头道:“严阁主多心了,管某没有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比试不公平,所以特来提醒。既然要比试,自当公平公正,约定才能奏效。若一开始比试就不公平,那约定自然也不能作数。既然不作数,云少主输了,仍可继续保护红漪姑娘,那时严阁主又当如何?”
岳鹰扬插嘴道:“管先生说比试不公平,岳某倒是想问一问,哪里不公平了?”
管平仲双掌按住琴弦,认真地说道:“云少主连战数人,体乏力虚,且身负重伤,武力大损,而严阁主各方面都在巅峰状态,两相一比,诸位觉得这场比试公平吗?”
严霜心想:“这个死弹琴的,我还当他是要替我们这边出谋划策,原来也是向云天行的。哼,今日本阁主有要事在身,不与你一般见识,以后要是再遇上,非挑断你的琴弦出气不可!”
岳鹰扬已看出管平仲的真实用意,笑了笑,道:“管先生此言差矣,我等应崆峒派之邀,特来见证惩处蜃楼逆贼一事,非是为举行比武大会而来,更没有任何相关武斗的约束限制。他们两位怎样约定,那是他们两位的事,只要双方认可,那就是公平的。我等外人,还是不要多嘴得好。”
“诶呀!”管平仲看向岳鹰扬,“岳掌门,你还真是自私啊,又不是你比,你当然不在乎他人怎样了。这场比试严阁主各方面占优,她赢了,人家说她欺凌伤乏幼小;她输了,人家说她徒有虚名,所以不论输赢,严阁主皆要自损清名。”
岳鹰扬哼了一声,道:“便是我比,也是这般,计较些做什么。”
谢岚向西门泪和尤猛使了个眼色,三人同时跃出,将岳鹰扬团团围住。
岳鹰扬脸色一变,道:“你们干什么?”
谢岚微笑道:“方才我们三人在私下里闲谈,说及华山剑法,都赞叹不已,可岳掌门前几次出手,均未能展现华山剑法之神妙,所以谢某大胆猜测岳掌门很可能是在有意藏拙。既然岳掌门不在乎比试的公平性,那我们三人便一起出手,逼岳掌门显现华山剑法之真形,也好让我等短见识的人开开眼界。不知岳掌门意下如何?”
岳鹰扬见三人摩拳擦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心想:“他们三人都是云门的顶尖高手,随便谁都能与我打个不相上下;两位联手,我已没了胜算;三位一起动手,我必败无疑。他们存心来难为我,我又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向云天行道,“云少主,这也是你的意思吗?”
云天行微微一笑,道:“在下虽是云门的门主,但也不能事事尽管。他们三位想见识华山派的精妙剑法,要跟岳掌门来一场公平的比试,又不是去杀人放火,在下怎好败坏他们的兴致。”又向西门泪等人吩咐道,“西门长老,谢大哥,尤猛大哥,看在我这个门主的面子上,只公平比试,千万不能心存恶意,纵兵伤人,不然我可不饶你们。”
西门泪笑道:“门主但请放心,我刀剑无眼,不论杀鸡杀狗都是一刀,干净利落,不等它们感受到疼痛,就已魂飞天外了。岳掌门不是畜生,是人,不能把岳掌门当畜生对待,自然要小心呵护,尤其不能像杀鸡那样剁头,屠狗那样剜心,嗯,就说这些吧。”向岳鹰扬道,“岳掌门,可以动手了吗?”
岳鹰扬咬牙切齿地瞪着西门泪等人,气愤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怎敢如此!”
尤猛转动着手中两支短戟,道:“岳掌门,俺们只是想跟你来一场公平的比试,又不是要杀你,你反应这么强烈做什么?”
柳蕙笑道:“人家岳掌门平时都是一对一,早麻木了,乍遇上一对三的公平比试,可能有些兴奋。你们三位都要使出全力,不要留手,不然被岳掌门施展华山剑法打败出局,丢了你们云门的脸,当心小哥哥罚你们。”
谢岚心中暗笑,口里说道:“是是是,华山剑法神妙无双,我等自当全力以赴。”
严霜目视谢岚,眼神幽怨,心道:“好你个谢岚,帮着云天行从我这里讨便宜,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