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背对着桓温,正在考虑要不要当众说出上官存义已加入蜃楼的事实。不可否认的是,这样做对他很有利。
崆峒派要对红漪进行公开处刑,可如果连他们自己的人都加入了蜃楼,那这场为公开处刑而开设的集会无疑会变成一场闹剧,而崆峒派也将会成为此次集会最大的受害者,毕竟公开处刑是他们提出来的,也由他们代为执行,他们理应与蜃楼保持绝对的距离,可事实却并非如此。
如果云天行说出这个既定的事实,众人的怒火很可能会转嫁到崆峒派身上,他完全可以趁机带红漪远离这个是非之地,红漪也就不用再接受众人的审判。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绝妙的计策。
崆峒派让红漪吃了很多苦头,云天行有理由这么做。
他转身看了桓温一眼,忽然看到了这位老人家眼中的乞求之色,也听到了他语调中带有的哀伤,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仿佛不再是气势非凡的崆峒派掌门人,而是一位慈祥的老师父。
云天行注视着眼前这位老人家,一番心理斗争之后,他终究还是叹了口气,道:“我不会跟人提起上官存义已加入蜃楼的事,如果别人说了出来,那可就不关我的事了。”
桓温一惊,随即欣喜道:“多谢云少主体谅,今后云少主但有需要之处,崆峒派必定鼎力相助,决不推辞!”
“不需要。”云天行挥了挥手,“我这么做不是为了换取崆峒派的协助,只是不想让这份纯真的师徒情谊遭到扼杀绝灭,更不想让桓老先生你体会到我现在的心情。我怕你承受不起!”说完,大步离开了。
桓温望着云天行的背影怔怔出神,直到云天行消失在视线中,他才惨然一笑,自语道:“我们险些害死他的未婚妻子,他对我还是这般仁慈,我……唉,我们这是做了什么啊!”
云天行回到红漪身边,握住她的纤手,只觉触手冰凉,不禁问道:“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伤痛又发作了?”
红漪微微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就是有些累了,休息一下就好。”
“我带你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