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藏心中略慌,答道:“回师父,非是徒儿刻意晚送来,实在是才刚刚发现猴儿,将它唤下树,就立刻送来了,片刻也不敢耽误。”
凶僧道:“为师知道了,上个月你刚讨了个俏婆娘,爱惜得了不得,定是与她缠绵起来,忘了为师吩咐你的事,是不是?”
慧藏听这话头不对,噗通一声跪下,颤声道:“师父明鉴,非是那个缘故,实是才刚刚发现猴儿,就立刻送来了。徒儿哪敢忘却师父吩咐下的事,便是有一百颗脑袋也不敢呀。”
“你不敢?”凶僧冷笑一声,“为师想它想得都快发疯了,它明明就在你那里,你却只顾与那婆娘寻欢作乐,把为师吩咐下的事都抛到了脑后。哼,若人人都如你这般,我这做师父的未免也太失职了。”
慧藏听了这话,吓得肝胆俱裂,伏地哀告道:“师父息怒,徒儿知错了。徒儿本该彻夜守在屋外,一见到猴儿踪影就立刻送来,以缓解师父挂怀之情。还望师父看在往日情分上,饶恕徒儿这一次。徒儿再也不敢了。”
凶僧冷哼一声,道:“为师吩咐你这么一点儿小事,你都办不好,还留你有何用?!”
凶僧说出这话,就等于给慧藏宣判了死罪,慧藏想起过往犯错者的结局,吓得面无人色,不住跪地磕头哀告:“师父千万饶命则个。徒儿以后一定尽心尽力为师父办事,半点也不敢懈怠了。”
那几个站在一旁的和尚听着慧藏把头磕地咚咚响,都替他捏了一把冷汗,但却没一个敢上前替他说话。
云天行躲在树上,看着慧藏伏跪在地,把头都磕破了,不由暗想:“这凶僧约束弟子未免也太苛刻了些,就算他迟误了片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何必这样吓他。”
那凶僧见慧藏求饶不停,磕头不住,忽然咧嘴笑道:“好徒儿,你何苦这样折磨自己,为师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看把你吓的,快些起来吧。”
慧藏还当自己死定了,听了这话,可真是喜出望外,又磕了几个头,方才站起身来。额头都磕破了,上面沾了不少泥土砂砾,也不敢去擦,依旧低下头恭敬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