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行看着她的模样,忽然想起了梨儿,往事一幕幕涌上心头。他也做过奴仆,深知做下人的心酸,若有殷实的家底,谁愿意将自己的子女卖出来受人喝令呢?
云天行叹息一声,拎了把红木雕花椅,放到离水桶最远的地方,道:“我不习惯有人服侍,你来这里面壁坐着,我不叫你转身,你就老老实实坐着,若是转了,我立刻叫他们把你赶出去,听明白了?”
那女子擦干眼泪,道:“多谢公子开恩。”忙过去椅子上面壁坐着。
云天行走回水桶边,还觉得还不是那么回事,弄个女人在自己房里,他还真有些不习惯,于是又找了条丝绢,抛给那女子,叫她蒙上眼睛。
那女子不敢违逆他的意思,便用丝绢蒙住眼睛,端端正正面壁坐着。
云天行见她很安分,这才除去衣裳,进到水桶里去。
洗过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云天行方叫那女子过来收拾残局。
那女子见云天行身姿挺拔,相貌英俊,眉宇间更有一种难以言明的锐气,心下微微一荡,心想,这还是刚才那个邋里邋遢的人吗?
云天行拿起桌上太阿剑,走到那女子身旁,停了停,他本想帮她一把,可世间像她这样的人何止千万,他又如何能帮得过来?现在帮了她,也许再次困窘时,她多半还会指望别人来帮她,不肯再屈膝忍辱了。
有些时候,人总得靠自己,不是吗?
院落里,吴英雄正坐在石桌旁等着,一见云天行开门出来,忙笑着迎上来,上下打量了一番,竖起大拇指,道:“爷爷,就您这气质,天上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便是那温如玉跟您比,都差了不止一筹啊。”
云天行斜了他一眼,道:“少拍马屁,温如玉气宇非凡,岂实我这等俗人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