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千秋忍怒道:“刚才我已经悄悄派人出去打听了,你们两个半夜三更不在家里呆着,老往兰香小筑跑什么?还跟我赖?老四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天天不着家,你们都知道,就瞒着我,现在他人已死,你们不但不引以为戒,还去走他的老路?”
“四媳妇心里有委屈,她一个女儿家,怎么好来说?倒是你们,一个个的都知道,就算你们怕我责罚他,不告诉我,也该帮劝着老四,要他走回正道。老四能有今天,我这个做爹的第一个不对,你们这些做兄弟的,也脱不了干系!”
“老四不是个东西,四媳妇嫁给他,可也没抱怨什么,说起来,是我们谭家亏欠了她。老四去了,我本打算将她收了当女儿养,再替她谋个好亲事,像女儿一样嫁出去。我不好跟她说这些话,托你们两个叫内眷去说给她听,问问她的意思。你们两个猪狗不如的东西,就是这么传达的?”
“刚刚我也派人去问了,二媳妇和孙媳妇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可见你们父子两个早有不轨之心了。四媳妇的死,都是拜你们两个禽兽所赐!今日我若不将你们毙了,难以正我谭家家法!”
谭二和谭伦听老爷子动了真怒,一齐跪了下来,道:“这都是牛大那厮胡说,根本没有这种事!”
谭千秋拍桌而起,指着两人大喝道:“孽障!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若任由你们胡闹下去,必祸及我谭家其余子孙,毁我谭家百年基业。看在我们父子一场的份上,我给你们一个痛快!”转身向侍立一旁的人说道,“去取我剑来。”
那人应声去了。
谭二谭伦吓得面如土色,跪在地上磕头,只求一条活路。
谭家其余几个兄弟也都上前帮着说情,却被谭千秋反过来大骂了一顿,骂得人人垂头耷耳,不敢出声。
看着谭家闹成这样,诸位来客也都默不作声,有的在心里窃喜,有的冷眼旁观不愿多事,有的则在暗自叹息。
有几位与谭家交好的人上前劝阻,奈何谭千秋主意已定,怎么都说不动,最后只好叹气归坐,静观其变。
云天行和冷雪坪对谭伦父子没什么好感,若谭千秋真拿剑斩了他们,两人自会欣然接受。
剑来了。
谭千秋一手握柄,一手握鞘,却迟迟没有拉开,忽然目光转动,定格在倒在血泊里的戴氏身上。
她的嘴角还带着微笑,那样凄美。
谭千秋轻叹了一声,剑已出鞘。
“把他们两个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