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摇了摇头,不以为然,道:“美酒虽好,但终究是无情之物。你刚刚不顾性命,仗义执言,这份恩情岂是几杯酒水能比。”
她不再征求云天行的意见,将手帕折起,往酒杯中轻轻一蘸,在他脸上缓缓擦拭起来。
墨痕虽已干涸,所幸遇水即化,擦起来并不费力。听着阿水边擦边报告成果,云天行宽慰不已。他很难想象,脸上画着一只大乌龟在大街上奔跑,会是怎样一番景象。
擦脸本就是个极为亲昵的动作,何况两人离得又近。
云天行穴道被点,身体动不了,能动的只有眼睛。无论他的眼睛如何逃避,在他的视线范围内,总有一处让无数男人为之疯狂的丰满。
阿水是个非常美的女人,她的每一个举动都会让人意乱;她的每一次呼吸都会让人神迷。每当阿水滑嫩的指尖触碰在他脸上,他的内心总是莫名慌乱,他好想快些逃离这个地方,可他动不了。
画乌龟快,擦乌龟却要慢上不少,毕竟需要顾及的地方较多,像眼窝,嘴唇,鼻下等崎岖不平的地方,需要小心且细心,但这在阿水面前似乎并不困难。
“好了。”阿水轻舒了一口气,笑道:“你脸怎么红了?”
云天行尴尬一笑,道:“我……酒,是酒,我闻到酒就脸红。”这一刻,他佩服自己的机智,这种合适到毫无破绽的理由也只有他才能想到。
阿水笑了笑,不知信还是不信。
云天行道:“阿水姐姐,你会使剑吧。”
阿水微微一怔,水眸中带起一丝惊讶,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因为我也使剑。”云天行沉吟片刻,又道,“姐姐手上的茧跟我一样,应该是剑茧没错,虽然很浅,但仍可分辨得出。”
阿水转身走到琴旁坐下,苦笑道:“江湖险恶,我一个弱女子若没有点防身手段,岂不是要任人欺凌?”
云天行陷入沉默,女子习剑并不奇怪,可她为何要刻意将剑茧化浅,只是为了好看吗?也许如此,也许另有苦衷,她刚才挡在自己面前,就凭这点,自己也不能对她起疑心。
云天行道:“姐姐会解穴吗?”
阿水摇了摇头,道:“我不知他点了哪几处穴道,而且他点的穴道我也未必解得开。你再坐一会,时间到了穴道自会解开。”
云天行叹了口气,道:“也只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