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澄知皱眉道:“我来得路上便感觉时有震颤,怀疑是有大物在虚空里一战,毕竟寻常之辈,很难从虚空里影响到人间,但究竟会是何人?打了这么久,居然还没有结束?”
何郎将不甚在意道:“有国师在,纵有大物切磋也没什么,真有什么问题,国师自会第一时间制止,既然没有,那就不用管。”
裴静石入隋,何郎将毫无所觉。
哪怕裴静石就是从奈何海跨越磐门过去的。
林澄知却道:“如果其中一方就是国师呢?”
何郎将一愣,他惊讶道:“难不成是西覃剑圣来了?!”
林澄知说道:“若其中一人真是国师,除了裴剑圣或者西覃国师柳谪仙,恐怕旁人也没资格一战,而这种层面的切磋,咱们更没资格触及。”
何郎将皱眉说道:“无论是谁,反正是大物无疑,又恰是在菩提入隋传法之际,两者是否存在关联?看来菩提传法一事,比我想象的问题更重,怕是西覃竭力要让此事如愿。”
林澄知说道:“所以还是先关注眼下磐门事宜吧,只是干等着我认为不太行,既然要盯着对方找其破绽,何郎将懒,只让手下人去办,难免有些事看不真切,我亲自盯。”
不论是谁,他的确很想一睹,但知道想也没用,对方在虚空里,他根本瞧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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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值得一提的是,剑门的心口如一,想到什么就立刻去做,并非泛指所有的事,似林澄知想目睹此战,又知目睹不了而放弃,就不会存在影响剑心修为的情况。
因为此事可有可无,并非有多么重要。
反而林澄知想拔剑杀菩提修士,情绪更剧烈,被劝阻不杀,才会受到影响。
但相应的,只要不是严重到非做不可,剑心的轻微摇晃,很容易解决,一是迟一些杀,只要最后杀了就行,期间不会影响修为,也可以换个方式,虽不杀,情绪能出去,亦无碍。
简单点来说,要舒心,心不爽,那就有问题,而心能爽,解决问题的办法可以有很多种。
可如果因为一件事,情绪已经挤压到极限,解决的办法就只剩唯一了,旁的无法代替。
打个比方说。
有人啐你一句,你心里不爽,可以骂回去,也可以将其打一顿,如果对方道歉,你或许亦能原谅,但若灭你满门,无论用何种手段,你的目的必然只有一个,也绝不可能放过对方。
剑心蒙尘有重有轻,甚至很多事到不了蒙尘的程度。
换言之,如果眼下的事,林澄知最后没能舒心,情绪必然高涨,一时无碍,但若迟迟不能解开,问题就会越来越严重,无论结果怎样,剑非出不可。
闻听林澄知的话,何郎将也未多言,反正磐门里到处都是他的人,此番谈话后,他不觉得林澄知还会冲动做些什么。
而同一时间,奈何海里某座岛屿。
判官探目瞧着海面翻腾。
斧刻在一旁坐着,刻画石头。
“裴静石跨海而过,你瞧见了吧。”
斧刻说道:“我怎么没瞧见,你不看我都躲哪儿去了?深入海底,以泥沙埋身,是一点妖气都不敢露,明明他也是内敛己身,怎么浑身上下还是那么锋芒毕露?”
判官笑道:“裴静石是天下第一,也是剑门第一,甚至抛开别的,他手里的剑,就是当世最强的剑,他再是内敛,无形的剑气,对我等亦是致命,自然打心里觉得极具锋芒。”
斧刻斜眼说道:“曾经作为神只,你倒是完全适应现在的身份。”
判官微微沉默,说道:“若我依旧是神,且力量处在巅峰,我自是谁都瞧不上,或者说,这些人哪有资格入我的眼,现在的我已然是妖,虽然力量因此恢复许多,却未至巅峰。”
“所以面对有些人,该低头就得低头,我能成为妖,是因为想活,哪能轻易让自己丧命。”
斧刻笑道:“神啊,多虚伪之辈,准确地说,尔等不配称神,我想你该明白神之来历,神只虽依赖仙人,甚至被仙人创造出来,但神名并非源自仙人,烛神才是真正意义上的神。”
判官哦了一声,“你说的都对。”
斧刻说道:“你好像不服?”
判官说道:“你说得这些我不知,何谈服与不服?我只知道,烛神的神与神只的神确非一个意思,但我也没多大的兴趣了解二者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