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飞算是看明白了。眼下,妖狼受了伤也无人照顾,妖禽在树上叫了一声报警也无人在意,自己凑得很近也无人察觉,是因为这个营地里的人,心思都在子母券上。
小主,
小刘子才走出没多远,张猎户追上了他:
“小刘子,你刚才买的那张子母券,那……本来是我的。”
“嗯,现在是我的了。”
“你……”
张猎户咬咬牙,恨不得一拳把小刘子打成肉泥,抢了他的子母券。像小刘子这样的修为,他一个能打一千个。可是说到钱,说到同门之间的公平交易,张猎户又不得不体会到平生未有的卑微。
他耐着性子说:“我跟你买,成吗?”
小刘子泰然自若地微笑:“要是你只肯掏六十万刀,我是不卖的。钱不会下崽儿,摇钱树才会。”
“我当然懂!我肯出七十万刀,不比那更多?”
“行,钱呢?”
“有刚才卖摇钱树得来的钱,还有老许的熊,还有这个,你看,”张猎户从袖子里掏出了一个黄纸封面的簿子:“这是我祖传的练血秘法。”
“哎哟,这练血秘法,你老人家肯拿出来换摇钱树?”
张猎户紧紧攥着祖传的黄纸簿子,狞笑着,脸上的横肉微微抽搐着。他的想法已经都写在脸上了:老子才一泡尿的功夫没看住这摇钱树,它就在你们手里摇出了二十万刀,比得上老子辛苦三年。不论要什么代价,老子也得再次把它攥在手心里。
钱飞悄悄爬回树顶,只见两个女郎皆是瞠目结舌,宛如被雷劈过。当然,他自己也暗暗心惊。
同一张子母券,老张卖给老许,折价四十万刀加上一头熊。
老许卖给小刘子,谈好了六十万刀。
老张想要把它买回来,肯出七十万刀。
它还是它,一张完全没有真气元素成分的平凡纸片。
营地里的其他猎户,看起来同样正在为这泡沫与炒作而疯狂。
净草悄悄说:“看样子,他们是没什么防备了。咱们现在跳下去,就能抄了他们的家。”
冯瑾用力点头。
钱飞笑说:“现在去打,大部分敌人还是会逃散。而且,可别觉得那纸片真的值那么多钱。”
这句话戳破了冯瑾眼前的艳丽肥皂泡,让她失望地轻叹一声。
钱飞说:“现在咱们去灰白府的营地那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