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我添乱?!”刘娇道:“就算做不成对象,朋友还处不了了?没这样的,我去喊他……”
“娇娇,算了!”
身后的萧薇喊着,“让他睡吧,得抓紧过去了,不然要来不及了!”
收拾妥当便出发了,离开前萧薇对着男知青窑洞口喊一声,
“李严,我走了,你保重,要照顾好自己。”
回应她的是一片沉寂,驴车离开,那挂脖子上的铃铛“当啷,当啷!”,今天显得格外的刺耳。
这边离开十多分钟后,男知青窑洞门猛的一下打开,李严面上泪如雨下,他疯一样的往村口跑去,
到了村口的一山崖上,看到了远处行走在沟壑间的那辆驴架子车,他奋力嘶吼着,
“薇薇,你也要照顾好自己,薇薇,保重,保重……”
嘶吼完,一屁股瘫坐到地上,嚎啕大哭,
“薇薇,我不能离开你啊,我不想离开你啊,呜呜呜……”
驴架子车上,萧薇同样声泪俱下,哭红了眼。
萧薇离开一个月后,一天晚上,都是深夜了,李奎勇起床去上厕所,开了门出去,就见边上门槛上坐个人,吓他一跳,再看清是李严后,无语道:
“你这大半夜不睡觉坐这干啥?差不多行了啊,人都走一个月了,你还这副半死不活样,演给谁看呢?萧薇她也看不着啊。”
李严道:“我没演,我在看书!”
他一瞧,还真是,人手里可不捧着本书嘛,一边点着一煤油灯,道:
“你这又发什么神经,大半夜跑这看书来,真没事吧?”
“勇哥,我清醒得很”,李严道:
“你说得对,自己在这自暴自弃,怨天尤人,改变不了任何东西,我要读书,我要考上大学,我要证明给她们看,我李严并不是一无是处,我会证明给她们看得。”
李奎勇坐到一边,拍拍他肩膀,
“你能这么想最好,但读书也不是心血来潮,讲究一时痛快,得持之以恒,这大半夜的,要看书也去屋里看啊。”
“我怕打扰你休息!”
李严道:“勇哥,我现在一点没事,你不用管我,真的。”
李奎勇也随他,起身去了茅厕,原本以为这小子心血来潮,哪知从这天起,除了下地干活,其余时间就是捧着书学习,就是在田地里休息片刻工夫也不放过,看书看魔怔了,
小主,
时间很快来到了下半年,秋季征兵开始了,没有意外,村里的一个征兵名额李奎勇给拿到了,同一时间,港岛那边也有消息,那家叫金丽唱片公司终于是回复了,让去港岛洽谈具体合作业务。
他其实挺纳闷,这事儿拖了整整大半年,按理说自己写得那两首歌,只要识货的,一听肯定会上心立马相邀的,却是拖了这么长时间。
他不知道的是,当初让那位李金豆李老板把磁带带给唱片公司,人回港岛后确实给唱片公司,关键唱片公司那边压根没当回事,把磁带丢到一旁,直到最近无意间才发现,这不才有了现在的邀约,闹了这么一大乌龙。
不过这样也好,他现在入伍当兵,还有段时间可以回京城休息,趁着这工夫去趟港岛,把秦岭的事给办妥了。
离开当天,大家也都来相送了,就是石川村那边的郑桐、蒋碧云、曹刚他们也都来了,离别之时,大家兴致都不高,李奎勇道:
“你们一个个别哭丧个脸,咱又不是不见面了,回头咱到京城在相聚。”
郑桐道:
“勇哥,你这一走,我们又要天天啃窝窝头就咸菜了,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你这给我们惯的,之后这日子可咋过。”
李奎勇笑骂,“这还是我不对了?回头我会定时给你们寄些吃的过来,这总行吧?”
曹刚等人搓搓手,笑着道:“勇哥,我们可不就等着你这句话。”
李奎勇也是笑起,又叮嘱众人,
“大家伙学习可千万别松懈了,我不是打击你们,想要离开这山沟沟,像当兵、工农兵推荐上大学,名额实在有限,那就只能靠自己本事考大学了。”
“勇哥,这你就放心吧!”
郑桐道:
“我现在都快把二十四史看完了,哪个朝代有哪些名人,发生了什么大事,我是了如指掌,现在钻研明史呢,哥们一点不吹嘘,就是历史专家来,我也能跟他辩证上一番。”
蒋碧云打人一下,
“你可快别吹了,看了几本书就狂得找不着北了,这天底下有本事的多了去了,高考真要恢复,那不知多少人要报考呢,那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你敢说你一定能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