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金龙一怔。
他知道哈特很敏感,就像个小女人一样,像有着马蜂窝板的八百个心眼子,总能在很小的事情上得出别的结论,正是这种观察入微的体验,说出话总能一语噎住。
“我不想莫名其妙招惹一身骚......你想?”
“你有没有觉得我们像一只趴在玻璃上的苍蝇?外面阳光明媚,前途一片光明,可我们就在玻璃的这一边,挣不脱前往另一侧的枷锁。”
“挣脱了然后飞去厕所是吧?”袁金龙拉开衣领,“师兄,你想过没?玻璃大多数时候,是隔绝危险的东西,在玻璃的这一侧,虽然没有阳光,没有空气,但起码活得安逸,那玻璃的另一侧,可能是烈阳可能是暴雨,你所看到的,只是幻想中的舒适,实际上,你出去不是暴晒就是洪水。”
哈特一愣:“你是不是脑子抽了?还是看见你师兄又有新女友自己没有,嫉妒疯了?怎么突然这么哲学?被亚里士多德附体了?还是苏格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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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事求是。”袁金龙说,“师兄是个好人,你懂的,不是打趣说的那种,你拉着女朋友去东京涩谷Pierre Hermé Paris吃烤肉或者Ginza Kitafuku吃螃蟹,都不如带着师兄去随便一个拉面店吃碗一两千日圆的拉面,因为你觉得他值得。正因为觉得他值得,才会觉得这种危险的工作交给他,很不值得。因为无论是你,还是我,都不想失去这样一个兄弟。”
哈特笑着叹气:“问题人家小美人看不上我们,要是看上我,我绝对每天在她面前跳钢/管//舞。”
袁金龙一怔,随即摇头讪笑。
“我第一次出任务,和李泽,是接他回校。那晚,我们被一头暴龙追着跑,我说我是文官,他说赛文能一打十,那时候我们都紧张得不行,结果最后我们相安无事。后来,无论是伦敦,还是旧金山都一样。这次,我也相信他能安安全全。”
“你有察觉出不对劲吗?”袁金龙问。
哈特挑了挑眉峰:“什么?”
“不大可能直接出现的龙种,出现在你们身边。伦敦原罪和旧金山原罪的出现,也太恰到好处。就像是......”袁金龙挠挠头,纠结地说,“就像是等着老大一样。”
“我也这么想过,但从另一个角度去想,就会发现这个假设并不成立。”哈特解释,“混血种历史上第一次击杀原罪是什么时候?”
“校......校长?”
哈特点头:“但自那件事发生后,全球各地的变化就开始失控,像是一根导火索,校长杀了原罪点燃了这跟导火索,只是一系列本将发生的事情,提前了。俄罗斯、*国、韩国、墨西哥、埃及、德国、冰岛、挪威,开始短时间内频繁爆发混血种战争,虽有大有小,但不得不说,校长的荣耀开启了全球战争的序幕。”
袁金龙没有说话。
“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哈特捅了捅袁金龙的胳膊,“你说混血种要能击杀原罪,那这几千年时间,竟然现在才有一次记录,是不是不科学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科技并不是解决一切问题的关键,何况校长当年参战的时候,‘黎明’可没出来呢?那时的校长就和原始人拿着石头砸狮子一样。”
“你觉得她爱他吗?”袁金龙抬起头,眼瞳中悬挂着散云后的月亮和摩天轮。
“谁?风音摘楪希?还是李泽?哦,我的上帝玛利亚,你是不知道风音家主那小眼神里全是藏不住的爱意,就差冒粉色爱心瞳孔了,就日本本子里经常有的那个......”
袁金龙宛若耳旁风,悻悻一笑:“那会是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