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被俘的日本特工面对审讯始终一言不发,就连伪政府汉奸也难得硬气了一回,澳洲警方使用了各种手段也无法确定死者的身份乃至国籍,只能加强治安巡逻。
警察从窗前呼啸而过,长谷良介放下窗帘转身走到办公桌后坐下,井口三郎坐在他的对面,面色颇为不善。
“长谷君,战斗发生时你在什么地方,听说你第一时间就撤退了?”井口三郎强压怒火质问长谷。
长谷点燃一根雪茄,仰着下巴道:“作为此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我首先要保护好自己,才能更好的效忠天蝗陛下。”
情报机关不是军队,遇到危险时允许撤退,井口三郎明白这个道理但咽不下这口气。
“八嘎!”
“懦夫!”
“我会向东京和外务省汇报昨天发生的一切,帝国不需要你这样的胆小鬼。”
井口想到自己像垃圾一样被丢下,还差点落在澳洲警方手里,心中的怒火就蹭蹭往上冒,他一面痛斥长谷,一面拍起了桌子。
长谷良介用手指扣了扣耳朵,根本懒得搭理对方,关东军的势力再大也管不到外务省的头上。
辱骂声持续了好几分钟,门外的铜锁、邢汉良和吴四宝默默听着屋内的动静,仨人谁都没有说话。
邢汉良低着脑袋靠在墙上,铜锁用匕首剔着指甲缝里的污垢,吴四宝最为紧张,一双三角眼不停瞥向办公室,想死的心都快有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要是让长谷知道是他透露的逃跑之事,沪上将再无他的容身之处。
正在吴四宝坐立不安时,邢汉良突然抬头问了铜锁一个问题:“纪主任,你说,凶手会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放过德国人?”
现场的情况,他们听吴四宝以及逃回来的人说了,凶手没有对德方下死手,却盯着己方不放,其中必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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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锁看着这个苟汉奸,随口回道:“应该是山城那边的人吧,盘尼西林这么重要,他们肯定不愿意被新政府和帝国得到,加上不敢得罪德国人,便有了现场那一幕。”
吴四宝听见两人的讨论,在旁插话:“大为说的不错,定然是那帮叛逆所为,某人最是在意国际观瞻,万万不及季先生的高瞻远瞩。”
他此话指的是伪政府要求英法归还租界之事,季某人的这番表演着实迷惑了不少人,许多学生将季某人视为国家的希望,曲线救┴国的歪理邪说一时间甚嚣尘上。
“没这么简单,凶手确实来自山城政府不假,但对方放过了德国人,甚至对我们也没有赶尽杀绝,或许另有打算。”
说话的是邢汉良,除非涉及到关键情报,深度潜伏的他必须按照一个真正的汉奸思维去思考问题,不然瞒不过日本人和心眼比马蜂窝还多的特务。
吴四宝闻言觉得邢汉良想多了,山城和金陵向来是针尖对麦芒,国府怎么可能对他们手下留情。
铜锁却是深深看了邢汉良一眼,副局长说过,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有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