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上的时间总是过得异常缓慢。
车马太慢,海洋之灾号如果不是全速航行,速度也就那样,这样的赶路生活,总会令洛萨怀念起有飞机和高铁的日子。
如果能抽取一个擅长空间传送的扈从就好了。
洛萨时常有此感慨。
在跟海洋之灾号的水手们玩完一局骰子后,他随手将骰子一扔——如今,在骰子上的技巧,他已冠绝海洋之灾号。
这些僵尸水手们身上的钱币,被他赢了个精光,现在一听他要玩骰子,立刻就是一脸惊恐的模样,说什么都不愿意多陪他玩两把。
高手寂寞,如是而已。
独自一人站在船头的洛萨,心绪有些不宁。
“也不知道战争是不是已经爆发了,萨拉丁又会选择从哪路进军?”
前世的历史上,萨拉丁进攻圣地,跟耶路撒冷激烈的内斗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那时鲍德温四世驾崩,西庇拉公主以摄政女王的身份上位。
她的丈夫吕西尼昂的居尹,理所应当成为了摄政王。
又随着年轻的小国王,西庇拉公主跟前夫威廉的儿子,鲍德温五世刚即位不久便暴毙,夫妻两人也就自然而然摘掉了摄政的前缀,成了名副其实的耶路撒冷之王。
爵党跟太后党的实力对比彻底失衡,雷蒙德公爵被赶出权力中心。
过程听起来简单,实力却充满了波澜诡谲。
鲍德温五世死因可疑,吕西尼昂的居尹,甚至是西比拉公主自己,两个最大的受益者,都有毒杀他的嫌疑。
爵党明确反对居尹的即位,耶路撒冷的宗主教也不愿为其加冕,如果不是外敌当前,甚至有可能演变为一场宫廷政变。
两方内斗愈演愈烈,雷蒙德甚至明确表态西比拉必须要跟居尹离婚。
这一番争斗下来,虽然没爆发起内战。
原本还能勉强攥成拳头的耶路撒冷,也彻底成了一盘盘沙。
可现在,绝不可能出现这种状况。
鲍德温四世有乌尔丁照看,病情已经被压制到了几乎不会产生太大影响的程度。
他身边的贴身男仆,那个时刻揣着一把阻魔金剑的男人,也是武力不俗。
还有妮莎亚,那可是准传奇巫师,安娜·科穆宁的唯一的,要继承他衣钵传承的学生。
鲍德温四世的安危肯定是不成问题的。
“陛下,你演了这么久的垂死病人,也该是时候重掌乾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