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好像从未发生过一样，唯独地面那完全丧失生命力的绿草，在诉说着血雾弥漫时候的可怕。

在他们看不见的远处，妖湖的湖面上浮出了数以百计的妖兽尸体。

何等可怕！

吴姬一脸复杂的看着妲歌。

她在非道道城生活了很久，也曾见过元魔，也知道元魔的可怕。

但今日她才第一次，亲眼看到元魔的可怕。

一个只是融合了元魔肉身和气息的生灵，转眼之间，便灭杀了一个圣境三重的大修行者。

吴姬心中不禁绝望：若元魔都如这般强大，祖地当真可以取得元战的胜利吗？即使取胜，又将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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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然想到了叶丰的钥匙空间，这一瞬间，她忽然明白了，当年元战之时，人族的先辈为何要搜集天下书籍做一个那样的空间。

元战，真的是一场可以毁灭一切文化和传承的战争啊！

吴姬看向秦妄语他们，挥手撤去琉璃护罩，尽管已经没有了威压，但那些人和妖，仍没有从之前的震撼中走出来。

他们全都呆滞的、震惊的、恐惧的看着妲歌。

吴姬叹息一声，幽幽地道：“妲歌，久违的出手，你没事吧？”

“没事。”

妲歌回应一声，突然仰望天空，三只眼睛全部变成浑浊的元魔之眼。

盘在屋顶的小青也骤然立起了身体，一双冷漠的蛇眸望着与妲歌相同的方向，虽然她没有变化人身，可脸上、眼中，分明看到了一丝郑重和戒备。

吴姬察觉异常，随即也望向天空，神识以难以想象的速度延伸而去。

秦妄语倒是谨慎，他并未展开神识探查，同时还阻止了老鼋。

“今日之事超乎我们的理解，切莫任意行事，且看一看再说。”

果然，秦妄语的做法是对的。

吴姬鲁莽的探查，很快便接触到一股神秘玄奥不可言说的“气息”，竟与道和意有着几分相似。

就在神识与那股“气息”接触的瞬间，吴姬如遭雷击，神识如雪崩一溃千里，甚至识海也受到波及，几乎崩溃。

她急忙运转“百花琉璃印”稳定识海，然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息直接降临到她的身上，霎时间，吴姬如遭雷击，面色惨白如纸，肉身出现道道散发着光华的裂痕，竟有崩溃趋势。

妲歌身形一闪，来到吴姬身边，那股神秘且可怕的气息瞬间败退，但吴姬已经身负重伤，她看看妲歌，又看向空中，想要问些什么，张嘴却是吐出了一大口鲜血。

“澄心定意，守中抱一，莫要主动接触那气息。”妲歌沉声道。

吴姬喘息着，艰难的问道：“妲歌，那，是什么？”

妲歌没有回答，不是她不想回答，而是她暂时也不知道那是什么。

仿佛气息，又仿佛不是，仿佛道蕴，又仿佛不是，总之，那就是一股不祥的四不像的气息，莫说妲歌，便是见多识广的小青，一时间也弄不清楚那到底是什么。

但她隐约觉得：那神秘且可怕的气息，是妲歌引来的，可目标是叶丰。

小青看着叶丰，干着急却没有办法。

她很强，非常强，强到可以轻易拍死圣境三重甚至四重的大修行者，可以强力摧毁蕴含天道法则的法术，可以抗衡天道法则。

但她所攻击的，是修行者本体，是法术本身，是法则的具象。

就像我文章不如某人，但我可以摧毁某人的肉身，打断某人的胳膊使其不能再作文章，封住某人的嘴巴使其不能口吐芬芳。

小青就是这样，她可以打败圣境，但她做不到用圣境的方式打败圣境。

她厉害，但有时也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