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黑色球体是扶苏将修筑阿房宫而劳役囚犯送到栒邑,开采的煤炭,以前三天前通过泾水的水道运抵到此地。
煤被分为三大类,其中包含拳头般的大块球状物,指甲盖大小,还有运输、挖掘中产生的煤渣粉尘等混合而成的不同形状物。
而在这片区域的另一侧,有一个泥砖垒起来简易节能灶。所谓省柴灶的设计在于,加大四周壁炉的厚度,并确保炉膛内的燃料热量尽可能地集中不散逸到外部。而且这类灶使用的烟囱高度较高。
因为烟囱非常高,所以形成了虹吸现象,这有助于抽走炉膛里的烟气并同时自动吸引空气进入,这对于燃料的燃烧非常有利。
公子衍看到这一切之后,注意到旁边摆放了一个大小适中的青铜器皿。
另一边放了一个装满了粗盐的木箱子。
这时,在公子衍和公输轨眼前上演这一出,他们相互望着,眼神似乎都表达了一种惊奇。
公子衍伸出手碰碰公输轨,提出了疑问:“这在干什么呀?”
公输轨蹙起了眉宇:“你要知道什么呢?”
面对这样的疑惑,公子衍有些不可思议地反问:“你不是鲁班传人吗?难道除了我,还有别人能了解这一切吗?”
事实上,公输轨确实有这身资格——他确实是鲁班的后辈传承,但他主攻领域是木工,你如果认真观察就能发现在这些操作中,没有任何环节与木工工艺有直接关联......但这一切都没有在他的面上流露一丝波澜。
因为他所接触的对象不仅属于显赫的贵族,公子衍还是当今国君的长辈亲属...
“陛下驾到!”
清朗的声音,打断了公子衍的疑惑思索,使得周围顿时充满了恭谨与庄重的气氛。
公子衍立即与对方一同拜礼后,开口提问了自己的好奇心,“这是在做什么啊?”
“烧煮粗盐。”扶苏轻轻地敲打了他的腰,简洁明了的回答道。
“哎呀、以为是什么重要事件,原来是煮盐呀?”公子衍暗自咕哝了一句,接着又问道。“不过,要煮盐的话,需要用海水,兰池水就算是烧尽也不会得到盐吧?”
扶苏微微一笑,显然对于这种亲戚间的繁琐计较并不感兴趣,只是拿了一块木条并从中挑出一小撮粗盐,递给了公子衍:“你可以尝尝这个。”
结果,两块唾液在口中飞旋了两下便回到了原位。“嗯?这味道,盐很咸,这是东部河畔的盐!”
你是在戏弄我吗?你就是陛下也不管什么尊卑关系!不过想到他年纪还小,还是算了,我不和他计较太多......当看着笑容满面的扶苏,公子衍皱着眉头这样心想。
“你作为少府真不愧名号啊,竟对产地有着如此深入的认识!”扶苏放下那根木头,指了指旁立的宫娥,示意她去准备工作。
对于此事一无所知,但公子衍毕竟认识文字:“那个木盒上面刻着的字呢!那就是河东的粗糙盐石,每一钱50单位。”
“的确没错啊。”扶苏说了声对了。看见柴火已经引燃了炉灶,他又指挥宫娥将碳粒抛入热中。
接着两个小型仆人便将盒子中的东部河流之粗盐,倒进了铜质锅内,并从中捞取一些水也同时倒入进去,然后他们便开始了木棍搅拌的过程。
"大秦国盐价,上等精盐每担需100枚铜钱,而对于远隔产地的省份,每担还需额外收取20枚铜钱作为运输费用。至于次级的粗盐,则每担最高销售价只有50枚铜钱。"
扶苏讲述完毕后立即追问,“众位可曾想见其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