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克林姆特美术理念自成一派先锋,但为人行事也是个老狐狸啊......范宁却是心里什么都清楚。
能被两方势力选为共同的新赛道利益代言人,这人肯定是点东西的,有些尺度的问题,恐怕是想回去后再和两方势力打商量。
博洛尼亚学派在现代艺术方面有些谨慎,恐怕和自己三天两头对罗伊的提醒有间接关系,她平衡了另外一部分激进的高层......但这神圣骄阳教会目前也这么小心翼翼的吗,难道是因为拉瓦锡走了还没回来?......
对方又继续斟酌着开口:“范宁大师,感谢你的通气和信任,我们‘分离派’在供稿素材上帮忙打个头阵是没问题的,但后面如果涉及更多的互通有无,我恐怕回去后还得和各位同僚——”
“一点也没关系。”范宁笑着摇头,“虽然,欢迎大家投稿,但很多评论文章,最重要的那部分,会是我自己来写。”
他自己写!?真是活见鬼了......克林姆特心里直摇头,只是今天也不是头一回讶异和惊疑不定,他没有额外再做出什么夸张动作来。
但他感到这个《新月》的思路听起来越来越魔幻了,他觉得范宁可能是办了个假刊......
见鬼,不会实际上这人的真实目的,是特巡厅安排出来“炸鱼”的吧?我就是第一条大鱼?......克林姆特在心中恶意而警惕的猜测。
其实他并不怀疑范宁的理论水平。
毕竟人家是音乐学专业的科班出身,之前的《和声学》《宁氏教学法》等教材也编得水平极高。
但关键在于,人的精力有限啊!
自己去写?
一部期刊,要维持稳定发行,所需的稿件量摆在那里,各种体裁,各个方面......如今丰收艺术节临近,谁会把宝贵的创作时间和“走动”时间,花在写什么鬼文章上面?
克林姆特他自己为《分离》也做了很多努力,但这真不是靠写文章。
好吧,退一步,就算范宁实在与众不同,文思如有神助......
但他说这《新月》讨论的是所有现代艺术啊!
一边,自己得为登顶浪漫主义赛道的“掌炬者”而努力,另一边,每天却在大谈特谈各类先锋派技法......
这人不会得精神分裂的吗?
“克林姆特主席,交流非常愉快,你暂时没什么事的话,可以到艺术厅四处转转......”
克林姆特进而揣测起了对方的精神状态,范宁却是这时慢悠悠地示意谈话结束。
“......哦对了,今天好几位老朋友造访,晚上留你用个便饭。”“咕咚——”“咕咚——”
并且在说话的后半部分,往自己嘴里拍进几粒花花绿绿的胶囊,和水吞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