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
某种令人晕眩的强光击中了范宁的神智。
小主,
种种零碎画面闪过脑海。
“正午之时,日落月升”的预言含义;
坐在特纳艺术厅阳台木地面上,对神秘画作背后的意义思考;
初临南国的梦境中,来自高空天体的瞥视所引起的发散性思绪......
看待世界的方式,即“世界观”。
世界观?
“午”的含义,在历史上发生了漫长而丰富的变化......
那么更早的含义,比古语言的源头还要古老的含义是什么?......
“关于‘午’的世界观具体是怎样的?”范宁追问。
“我的解释已经结束,刚才说过,它会很简短。”蜡先生说道。
“也对。”范宁先诧异,后了然。
如果能够解读出“午”的含义,那么凡俗生物就不再是凡俗生物。
“继续做一个不可知论者吧,范宁大师,我们不会愿意将你列入下一批‘蠕虫’枪决名单。”
轮椅上的蜡先生捂嘴咳嗽了几声,手在袖子里面缩得很紧。
“历史正在腐烂生虫,毒素沾之即死。三百年前的讨论组成员单位还有七个,由于博洛尼亚晋升‘渡鸦’后理解了‘午’的世界观,利底亚王国原有的两个官方组织,有一个彻底掉入了腐烂的虫堆之中......”
“来自第0史的重名、不存在的小镇和故居、错位的姓氏溯源、失常区调查者提及的四十多种相位和三百多道门扉......若是他人遇到悬而未决的模棱两可之事,通常只能理解为‘群体记忆错误’,至少你现在知道可以归因于‘午’......”
“所以你也是不可知论者吗?”范宁平静地问道,“波格莱里奇也是不可知论者吗?”
“这正是今天第二个内容,我需要传达给你的一些话。”蜡先生转动轮椅把柄,将自己放到了一个更舒服的仰卧角度。
“波格莱里奇先生准备利用器源神残骸穿越‘穹顶之门’。”
“很俗套的答案,在无知者口中俗称‘成神’。”这一回范宁没有太多情绪波动,“他升到了执序六重的高度,还在大手笔陆续收集残骸,若不是为了晋升见证之主这一己私利或野心,那还能是什么呢?”
“而你,则在为自己成为‘掌炬者’乃至‘父亲’铺路吧?”蜡先生反问。
范宁不置可否地沉默。
“野心...或许吧。”蜡先生哈哈哈笑了几声,“在神秘侧的登顶是俗套的,在艺术侧的登顶就不是俗套的,晋升见证之主为私心,成为‘掌炬者‘或‘父亲’则为公心。”
“至少如果我是‘掌炬者’,我不会干涉什么样的人能成为‘锻狮’或‘新月’。”范宁一声轻笑。
蜡先生却对对方的言中带刺不以为意,也没有要进一步解释的意思。
“范宁大师,你为人很狂,恃才傲物,自命不凡,看待体制有些偏见,行事风格时常在胆汁质和忧郁质人格中没有征兆地切换。但你是个天才的年轻人,这样再正常不过,当局对你的这种表现报以友善的微笑和理解的态度,波格莱里奇先生最近对你很是关注。”
“希望你能理解‘互相成就’的真正含义。”他用手比划自己的后方,又指了指范宁,“领袖即将登顶,且同样需要另一座山头的一个登顶之人,这会由他决定,而你是其中的有力竞争者之一。”
“这些话你可以骗骗其他的人,但不包括我。”范宁说道,“很遗憾,我清楚晋升见证之主需要掌握一份完整的普累若麻和第七高度的‘格’,那么所谓‘互相成就’是什么意思,就不用我来点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