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像?”几人均感到不解。
“或理解为‘投射’也行,不然,你们认为凡俗生物凭什么能更改自己的攀升路径?”蜡先生仍旧闭着眼睛,笑着摇头,“你们能行步的道路,只不过是高处那些见证之主们曾经在历史上划下的伤口。现今留存下来的极少数‘相位拗转’案例,大多都是通过重现一段‘镜像’以致敬秘史的途径实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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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瞳母’的真知相位发生偏移的这段秘史也一样,一直在纠缠着后来可能发生纠缠之人,据不完全考证,在后世的事件中,与这段秘史存在纠缠关系的‘镜像’至少有不下于十起案例......”
“等一下。”冈突然意识到一个让人觉得莫名诡谲的事实:“为什么今天我们在场的两个邃晓者里,我研习的相位也是‘荒’,而何蒙也是‘茧’?”
“......”
几人沉默了一会,何蒙才开口道:“别想太多,先将那对孪生女带回去再说,要是让神降学会的人抢了先,事情可就麻烦了。”
南大陆的幻梦散去,狐百合原野枯萎后,‘裂解场’已经到了濒临崩解的极限了。
现在这种“积水”的情况,其实就是投入淬灭的“池核”溢出后的表现。
以往是从来没出现过的。
“现在主要是得先找到她们的位置。”冈皱眉说道,“这处梦境的结构实在太过复杂,为防止出现不自知的重复绕路,我看我们要不要顺路留一些灵性标记......”
“不用了。”蜡先生倏然睁开眼睛。
最后一只被他一直捏在手里的纸船,迸发出了苍白色的火焰!
“嗯?”
收容着“红池”残骸的范宁,灵感丝线一直都和这些池水保持着“还算亲和”的联系。
他突然模模糊糊地感应到,那些本来漂流分散至各个池水间的纸船,而且,朝几个特定方向变得有序运动了起来!
“刚才,我所说的一切,本质上是在‘泄密’。”
灰烬尘埃围绕着蜡先生的轮椅上下漂浮着,这让一切画面显得高深而诡异。
“隐知的流动总是遵循这样的方向:从高阶到低阶、从多数到少数、从表象到意志,逆向而行总是要付出不同形式的代价。”
这位执序者将头靠在轮椅头枕上,复述了一遍“隐知传递律”的内容,然后笑了笑:
“秘史是隐知的核心与源泉,而现在,我已在整个‘裂解场’的范围内谈论了禁止谈论之事,也已用自己的神性支付了它们逆向流动的昂贵代价。”
“所以,让我看看,它们都流向了哪些被知晓的地方!”
这几句话音一落,范宁立即感应到,那些在水面漂浮的纸船,突然好像发生了更多的凭空分裂!
原本二三十只的数量,一下子激增到了上百只、几百只......
然后,其中有长长一列的纸船,就这么在三人的眼皮子底下,摇摇摆摆地穿过廊道......
赫然是又漂回了几人目前所在的这片池水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