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我为什么会相信你,你到底是谁?”
“是的,不应该,但你想相信,唯一重要的事实是你想相信。听听,如果你仔细听,你可以听到巷子在互相吞噬。”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或者说你为什么这么做?”
“我告诉过你,你很重要,你就是让一切崩溃的裂缝。”祖瓦斯转过身来,凝视着雷恩。
“我需要做什么?”雷恩移开视线,回避了祖瓦斯的目光,他脑海中的思绪像碎玻璃一样移动,深深地刺入他的身体,撕开一个个洞,让新的光线照进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
“一个世纪以前?但感觉只有……几天?必须有人从另一边打开道路。”祖瓦斯点了点头。
又是片刻的沉默,很快,雷恩和他的新朋友来到了目的地。
“正如我之前所说,一把钥匙,或者说,一张地图?”祖瓦斯说的时候将一个东西拖出来,摔在地上。
雷恩意识到那是一个石棺,就像他在这座城市其他地方见过的那些一样,只不过这个石棺是用一块坚固的玻璃制成的。他能看到里面有一个干瘪的木乃伊,这让他想起了他在下水道里遇到的那些看不见的东西。
“往后退,像这种地方,总会有陷阱的。”祖瓦斯蹲在石棺旁边,手指沿着棺材两侧滑动。
一声像玻璃掉落的声音传来,石棺突然裂开了几道细微的裂缝。他将手指伸进缝隙,轻而易举地将缝隙打开,一股无色的蒸汽飘了出来。很快,石棺中的主人就显露出来了
“莫斯凯?”雷恩可以看到从尸体的秃头到长袍下残留的褪色纹身,更多的纹身覆盖着双手,双手紧紧地握在青铜剑的剑柄上,剑柄横在凹陷的胸前,他喃喃自语的自问自答着。
“一个剑奴,这些纹身是出售的标记。”祖瓦斯伸手去拿头骨,传来一声轻响。
雷恩看见死者的手指动了,紧紧握住剑柄。
“接住。”祖瓦斯抓着头骨,直接将头骨拧了下来,他把头骨扔给了雷恩。
当雷恩稳稳地接住了头骨后,无头尸体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同时举起了剑。祖瓦斯退后一步,拔出自己的破剑。
尸体站起身来,挥舞着剑,动作优雅得令人吃惊。但祖瓦斯更强,或者说更熟练,他轻而易举地挡住了这一击,接着用平平无奇的斩击,斩断了尸体的一只手臂,第二记斩击将其脊柱劈成两半。尸体继续扭动,试图举起剑,但被他踩住了肩关节。然后他伸手扯下剩下的手臂,把手臂随意地仍在地下,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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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密切注视的雷恩突然看到有什么东西从阴影中跑出来,他看了过去,一个鳞片状的东西滑走,消失不见了。
“不用担心,你来,还是我来?算了,还是我来吧。”祖瓦斯说到最后伸出手,示意雷恩把头骨抛过来。
“每个地方的传统和习俗都不一样,这里,第一次购买奴隶时要割掉他们的舌头。这里的主人喜欢用珠宝或黄金复制品来代替舌头,有时候……是一个非常好的隐蔽处,毕竟谁能想到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在一个奴隶的嘴里呢?”接住头骨的他将头骨举起,扯掉头骨的下巴,当他把下巴握在手里后,他把头骨像垃圾一样随意的丢在地上。
“不得不说,这是一个非常好的想法。”
祖瓦斯附和着点了点头,握着舌头的手不停的搓动着,很快,一件奇怪的文物显露了出来。他将文物举起了起来,仔细地观察着。
文物既是圆形又是矩形,就像几种试图占据同一空间的形状。这令雷恩不禁想到他在街道上看到的场景,交织在一起的拱门和台阶。
“莫斯凯绘制的城市镜子地图。”祖瓦斯低声说道,接着看向雷恩问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没有,因为我知道我不问你也会说。”雷恩摇了摇头回应着。
“称为镜子就是将极其复杂的东西简单化,这个城市是一个灵魂迷宫,精神的堡垒。”
“镜子……地图?显示如何离开城市?”
“不,需要有人来读懂它,它显示了如何修复城市。”祖瓦斯高举文物,转动着,使其不可能的曲线捕捉到光线。
“这就是你想要做的吗?修复它?”
“一个完美的监狱,不可侵犯,牢不可破。各种势力在里面横冲直撞,自相残杀。他们的血浇灌了城市的石头,城市贪婪地舔着这种滋养。就像吸血鬼一样,城市死了,但又没有死,它在片刻之间睡在阴影中、成长、等待。
嗯,这就是问题所在,不是吗?这座城市会变成什么样子?它不是钥匙,但可以帮助我们制作钥匙,你明白吗?如果钥匙制作好了,会发生什么?这个地方会出现什么?一亿个被囚禁的灵魂?还是会有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会有什么东西穿过每一片玻璃的碎片,到达更远的领域?一座城市,还是一个新生的神?”祖瓦斯笑了起来,声音刺耳而空洞。
“那么,这就是你所侍奉的神吗?不存在的东西?”雷恩盯着祖瓦斯,他感到一阵与温度无关的寒意,他轻声问道。
“也许吧,或者也许它是某种永远存在的东西。毁灭之力超出了我们感知的范围,我的朋友。
他们是一直存在但尚未出生的孩子,他们每逢晚祷时都会自我毁灭,在黎明的光芒下重新创造。他们萎缩了几个世纪,然后又重新扩张,就像新点燃的火花一样。
现在,把它交到合适的人手中,这样事情才能继续下去。”祖瓦斯说完,不再欣赏文物,他伸出手将文物递向雷恩。
“如果你打算把它送人,为什么还要费力去找回这样的东西?”将文物握在手里的雷恩问道。
“因为这就是拼拼图的方法,一次拼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