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西亚面对的敌人要比哈德里斯面对的强,这些敌人是有组织的,在炸营的第一时间迅速排成队形,准备向外突围。突围失败被压回营地后,又填补营地入口的宽度,不给对手任何包抄机会的同时,也在困兽犹斗,做着最后的挣扎。
但没啥用,堵在入口的前排佣兵还在高声呼喊,奋力迎战的时候,后排的佣兵开始转身逃跑了,但也没啥用。多里恩抽调过来的收割者弩炮已经就位了,从弩炮中发射的分裂箭矢将大片试图逃跑的佣兵击倒在地。
洛克西亚面对身前的敌人,面具后面的目光如鹰般锐利。那名敌人的脸上布满了狰狞的疤痕,剃光的头颅在阴沉的光线下泛着不祥的光芒。
驯兽师一手握着一条多头鞭,另一手紧握着一把染血的匕首,身上的肌肉因愤怒而紧绷,他的眼中燃烧着疯狂的火焰。
洛克西亚他认出了眼前的敌人,这个曾与他一同来自家乡的旧识,曾经操控着最凶猛的野兽,如今却孤身一人,野兽不再。
驯兽师发出低沉的咆哮,将多头鞭猛地甩过头顶,鞭子的每一根带子上都镶嵌着锋利如刃的弯牙,那些弯牙如同野兽的利齿,闪烁着冷酷的寒光。鞭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凶猛的弧线,如同一张重网般向洛克西亚扑来。
洛克西亚的嘴角闪过一丝冷笑,左手剑迅速划出一个大弧,剑刃与鞭子相撞,发出刺耳的金属撞击声。他的剑挡住了那带有致命锋利弯牙的鞭子。但驯兽师并未就此放弃,鞭子在他手中宛如活物,灵巧地旋转,试图缠住洛克西亚的手臂,将其束缚。
感受到鞭子的威胁,洛克西亚迅速做出反应,他猛地跃起,身体在空中优雅地扭转,仿佛一只迅猛的猛禽。他的脚跟精准地击中驯兽师的胸口,力道之大使驯兽师踉跄后退,险些摔倒在地。落地后,他顺势将剑锋直刺入驯兽师的大腿,剑刃贯穿了肌肉与骨骼,带出一片鲜血。驯兽师痛苦地喘息一声,但他的疯狂并未减弱,反而更加激烈。
驯兽师再次挥舞着多头鞭,这一次鞭子带着撕裂空气的力量击中了洛克西亚的左臂,鞭上的弯牙试图撕裂他的盔甲,撕开他的血肉。然而,他的盔甲是用坚硬的基斯钢锻造而成,驯兽师的鞭子尽管凶狠,却未能穿透这坚固的防护。弯牙只能在他的盔甲上留下些许划痕,却未能造成真正的伤害。
洛克西亚没有迟疑,反手猛地抓住了驯兽师的鞭子,用尽全力猛然一拉。腿部受伤的驯兽师被这股巨大的力量拽得失去平衡,身体重重地摔倒在地,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他反手握住剑柄,毫不犹豫地将剑刺入驯兽师的背部。
剑刃穿透了驯兽师的皮肉,直接刺入他的心脏,他那血红色的眼睛瞪大,充满了不可置信与痛苦。他微微张开嘴,仿佛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能发出低沉的喃喃自语,声音在喉咙中逐渐减弱。他的身体在剑下微微颤抖,随后逐渐停止了挣扎,他的目光定格在阴云密布的天空上,随着最后一口气的吐出,生命的光芒在他眼中彻底熄灭。
解决完眼前的驯兽师后,洛克西亚抬起头看着天空,他知道新的一轮即将开始了。他拉动缠在他手臂上的网,将他的手臂从束缚中解脱出来。当他重新站起后,他看向了周围,他的扈从和家族守卫已经解决了周围的敌人,正从血泊中拔出武器。
没有多少敌人在抵抗了,一名女性佣兵用刺击和踢打组合逼退了一名黯然剑士后,转身逃跑,但她没跑出几步就被射倒在地,倒在地上抽搐着、哀嚎着、尖叫着。
一名在战斗中发了狂的杜鲁奇跳到了佣兵的身上,用胳膊勒住佣兵的喉咙,即使佣兵不断用匕首入他的肋骨,他也顽固地坚持着。
洛克西亚露出一丝苦笑,走了过去,用靴子猛踢杜鲁奇的腹股沟。他没有理会倒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蜷缩起来的杜鲁奇,他踢开了佣兵手中的匕首。
此刻的他看着佣兵的面孔突然想到了什么,他见过这个佣兵,在戈隆德之战的时候。这个佣兵和一群佣兵避战,玩着骰子,是他许诺、征募了他们,后来他做到了,直到今天。
面具后的他无动于衷地看着看向他的佣兵,随后他抬起头看向天空,接着转身离开了。有那么一刻,他甚至想把戴在脸上的面具摘下来,还给达克乌斯,这张面具戴在脸上的代价太大了,但他没得选,他已经戴上了,他只能一直走下去。
没有投入战斗的多里安同样露出了苦笑,他知道洛克西亚和哈德里斯因为各种原因与他一样,是达克乌斯的铁杆支持者,但他还知道,那些佣兵和海盗可不是。
尽管他的战斗经验很少,但他好学,戈隆德之战结束后,他一直在学习,研究戈隆德之战时发生的一切。他知道那些佣兵和海盗不靠谱,只能打顺风战和防守战,打不了这种需要面临巨大心理压力的硬仗,这次所面对的敌人远远要比戈隆德之战时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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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巨大的心理压下,崩溃是早晚的。他做好了炸营的准备,他认为炸营是必然发生的,那些原本准备来占便宜的佣兵和海盗肯定会寻求逃跑的机会,但他没想到居然来的这么快,这才第四天啊。
他看向了周围蓄势待发的蜥人战群,他不知道该说些是什么,如果愿意,他希望他的士兵全是这些有纪律、有战斗意识的蜥人。但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只有在少数情况下,他这位艾希瑞尔的瓦拉哈尔才能指挥蜥人作战,就像现在。
“已经全部解决了,他们需要短暂的休整。”提着沾满鲜血长剑的巴克隆走了过来沉声说道。
“维耶纳女士,一切还像昨天那样。”多里安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对刚才没有投入战斗的维耶纳女士说道。他的命令很含糊,非常的不明确,但他知道他曾经的老上级知道该怎么做。
他也知道他的老上级在达克乌斯回归后,会得到重用,重新成为恐惧领主,能领导一支军团的恐惧领主,而不是之前那样的恐惧领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