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吉利德采用了这枚箭头,他不喜欢杀死女性,即使是那些能对着移动目标投掷长矛或是挥舞利刃扑向他的女性,而他向这些女性射击时,总是倾向使用更小、更细的箭头。他是在战斗的地方发现这枚箭头的,箭杆被折断了,箭头上也是血迹斑斑,他估计那个女人应该是把箭拔出来后跑了。
由于时间的流逝和过渡的使用,箭头上的骨头已经小了一圈,吉利德不得不将箭杆的末端逐渐变细以适应箭头。他在不断的处理着,最后他从袋子中取出羽毛,将羽毛和交给菲斯维尔。
菲斯维尔接过后用工具进行切割和处理,看着菲斯维尔的吉利德知道菲斯维尔很想做些什么,比如教导一名年轻的精灵成为战士,而是不是像现在这样,但时间的流逝让他知道这一切变得更加不可能,这不禁让他感到难过。
吉利德摇了摇头,继续砍下树枝,他那天射出了六支箭,箭头都让他取回来了,现在他要处理其他的箭头。当他从繁茂树木的隐蔽角落射出箭矢时,猎人就成了猎物。在他看来那些狩猎人类的人类不应该得到这么好的待遇,但没法,他现在已经没有条件获取适合他用的箭头了。
现在,吉利德手中拿的是一枚伊瑟拉玛银阔头箭,他很少使用这枚珍贵的箭头,但他又不得不使用,因为这枚箭头之前射杀的猎物有着严密的防御。事实也如他预想的那样,箭头完成了自己的使命,箭矢穿透了猎物胸甲、胸口和背部,撕裂了血肉,他不得把箭头折断重新安装。
在菲斯维尔的协助下,吉利德不断的把箭头和箭杆制成箭矢,除了那枚阔头箭外,其他的箭头都是用燧石制成的。那天他用这些燧石箭矢射杀了三名年轻和一名老迈的人类,他不关心这六名从猎人变成猎物的人类有什么血缘关系,而且在他看来那些人类长的都是一个样子,都有一张宽阔、平坦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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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个猎人正在追杀两个青年,在吉利德看来那两个青年只是青年,睁大的眼睛,浑身脏兮兮的,跑得尽可能快,跑得尽可能远,同时还一直牵着手,女孩在男孩身后,跑在前面的男孩不断鼓励着女孩,不让女孩放手。
吉利德在很远的地方就发现了两个青年,而这两个青年从他身边经过时候,根本没意识到他就站在那里。本来不想理会的他继续沿着斜坡走了下去,他发现了一辆马车和五具人类的尸体,每具尸体的头部、喉咙和躯干都有致命伤。马车和尸体的不远处还充斥着人类的大喊声,他能从声音中感到兴奋和对杀戮的渴望。
制作六支新的箭杆,固定箭头、箭尾和箭羽所花的时间远比射杀六名猎物所需的时间还长,但吉利德还是选择这么做了,因为他认为自己是有荣誉的,并且还有很多时间的精灵。
吉利德把箭矢放进了箭囊里,把箭囊和弓箭裹进兜帽和斗篷中,做完这一切的他看向了沉默寡言的菲斯维尔,对着看向他的菲斯维尔点了点头后,他俩就继续出发了。
跟在吉利德身后的菲斯维尔看了一眼走在前面的吉利德,随即摇头默默叹息,他能感觉到吉利德身上的痛苦和煎熬。
尽管已经很老迈了,但菲斯维尔仍然是一位技艺高超的精灵战士,一位多年面对众多敌人游刃有余的战斗老兵。他的剑术高超,很少有人类能与他抗衡,他能优雅地闪避和佯攻,在敌人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发动攻击。除了是一名战士外,他还是一位专业的追踪者和探险家,能在埃尔辛·阿尔文茂密的森林中移动,就像影子一样,不会发出任何会暴露他身份的噪音,让他的猎物措手不及,也不会留下任何会让他暴露的踪迹。
菲斯维尔的这些技能多次拯救了吉利德的生命,就像他拯救了自己的生命一样,他是吉利德内心的强大支撑,吉利德的灵魂因为双胞胎兄弟的死而受到伤害。他也许不会像吉利德死去兄弟那样,与吉利德保持紧密的联系,但他仍将自己的生命献给了吉利德,并承担吉利德死去兄弟的任务。
在战斗,菲斯维尔与吉利德近乎融为了一体,进行配合有序的完美作战,战斗时根本不需要任何言语或是信号,他们可以通过短暂的一瞥或点头来传达任意数量的信息。他们有一个目标,代表一个力量。他们的关系早已不再是君臣关系,甚至不再是同伴的关系。他们就像两个独立且不同的存在一样,但他们是一体的。
菲斯维尔与吉利德不是艾尼尔,也不是阿斯莱,更不是杜鲁奇,而是阿苏尔,生活在埃尔辛·阿尔文的阿苏尔。他们生活的地方位于如今的边境亲王领,那是一片小贵族封地与强盗啸聚区的松散集合,以高耸的黑色山脉为界与帝国分隔开。
不少在老爷与选帝侯领地上混不下去的人类怀着对『换个活法』的憧憬来到了这片法外之地,然而在这里等着他们的却是比家园更为危险的日子,这里的小领主们彼此征战不休,而绿皮、鼠人与萨图沙的嗜血海盗们也会频繁前来掠夺他们的农田。
菲斯维尔与吉利德就是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但他们不与人类接触,而是生活在一座古老的精灵堡垒内。这座堡垒被居住在那里的阿苏尔称为塔尔·安洛克,也被称为塔尔·安洛克之塔,这个名字为了纪念在天崩地裂时沉没在大海中的泰伦洛克首府。
这座古老堡垒是洛塞恩家族的家园和据点,洛塞恩家族是一个有着悠久历史的精灵家族,其血脉可以追溯到第二任凤凰王巴尔夏纳。堡垒隐藏在山脉的森林中,靠近人类的居住区。从人类出现后,堡垒内的阿苏尔居民保护人类免受威胁并在偶尔的时候对人类进行其他方面的帮助。
根据人类的传说,恳求者必须到达一处极其隐蔽的池塘,晶莹剔透的池水旁有二十棵庄严的落叶松树。到达那里后,恳求者请求精灵的帮助,如果他的请求是诚实的,精灵就会帮助他。然而,自从吉利德与菲斯维尔离开后,那里就没有了精灵居住者,这个能许愿的地方也就不灵了。
洛塞恩家族的最后一位成员和仆人兼同伴菲斯维尔出发寻找更多的同胞后,将这座塔留给了时间的残酷和岁月的流逝。尽管被遗弃,但堡垒的大部分至今仍然矗立着。由于巧妙的设计,从周围地区很难看到堡垒的塔尖。有一个人类传说说,每个月只有一个晚上,而且只有沐浴在月光下才能看到塔尔·安洛克之塔的塔尖。
要么这个流传在人类的传说是假的,要么隐藏这座堡垒的魔法濒临崩溃消失了,因为这座有着绝佳战略位置,可以俯瞰周围土地,提供绝佳防御位置的堡垒已经在这里屹立千年了,这座堡垒经历了复仇之战,见证了人类的变迁。
像塔尔·安洛克之塔这样的废弃堡垒或是遗弃废墟充斥着埃尔辛·阿尔文,不时人类就会有新的发现,比如以精灵城市为基础建立的巴托尼亚城市中偶尔就能找到一些精灵宝物,帝国奥斯特领选帝侯家族的传家宝龙弓就是在精灵遗迹中寻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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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除了精灵废墟和遗迹外,还有一些像吉利德与菲斯维尔没离开前还在运转的精灵堡垒或是据点,这些据点中与世隔绝的精灵还是以阿苏尔自居,成员或是几个人,或是几十人。
在开始这段命运未卜的旅程之前,菲斯维尔是洛塞恩家族的忠实仆人和剑客,并教导吉利德这对双胞胎剑术。堡垒内的生活一直很平静,直到吉利德的兄弟被一伙人类团伙绑架,并在营救过程中被杀。吉利德兄弟的去世对吉利德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因为两兄弟有着非常牢固的纽带,那种纽带是来自灵魂的,是被祝福的。
接下来的岁月中,吉利德致力消灭那个团伙和那个难以捉摸的领袖,以及一群忠实的人类信徒。最终,他成功了,但代价也是高昂的,除了他,菲斯维尔是唯一活下来的战士。等他再次回到塔尔·安洛克之塔后,他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整个堡垒内空空如也,只剩下了他们俩。
最糟糕的是,尽管完成了复仇,但这并没有治愈吉利德在灵魂上的创伤,他很长一段时间都沉浸在忧郁和借酒浇愁之中,直到菲斯维尔提议找些事做才把他从泥沼中拉了出来,随后他俩开始活动在埃尔辛·阿尔文活动寻找同胞的踪迹。
据人类说,阿尔道夫是人类最大的城市,菲斯维尔知道阿尔道夫还有一个名字,在精灵语中叫做科尔·瓦纳斯,是卡勒多王国阿西诺家族的领地。现在,他要和菲斯维尔进入这座属于人类的城市,尝试去寻找同胞的踪迹和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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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迦罗斯克拉卡隆德的夜督城堡,伟大的巫王陛下马雷基斯在寇兰和安娜萨拉一左一右的拥簇下,坐在一楼大厅的王座上拄着脸颊看着跪在下面瑟瑟发抖的杜鲁奇。
马雷基斯感觉很烦躁,因为下面这个杜鲁奇说话磕磕巴巴的,让他感觉到混乱,但他不想对这个杜鲁奇做些什么,除了打发着时间外,杜鲁奇的手中还拿着达克乌斯兄弟俩签过名的介绍信。
趴在地上的杜鲁奇不是别人,正是与达克乌斯打过交道的德勒克斯,他与达克乌斯分离后,趁着掠夺舰速度的优势打了一个时间差,在比约林人得知萨利部落首府奥姆斯科罗被毁灭的消息前补给一番,随后直接离开了利爪海。
带着大包小包战利品的德勒克斯并没有选择停靠在卡隆德·卡尔,而是直接驶进恶怨海,直奔克拉卡隆德。他现在就一个感觉……后悔,如果他选择停靠在卡隆德·卡尔,得知巫王现在就在克拉卡隆德夜督城堡后,打死他他都不会来的。
马雷基斯还在保持着耐心,听着德勒克斯的讲述,听着德勒克斯与达克乌斯在斯科约德的遭遇,听着德勒克斯与达克乌斯见面后看到达克乌斯的队伍穿着阿苏尔服侍的反应,和达克乌斯在斯科约德的种种,比如达克乌斯在矮人店铺和海员神庙转悠一圈发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