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是晚饭时分,钟乐怡扎起高高的马尾,和父母坐在桌前吃饭。
吃饭的时候往往是一家三口聊天作为频繁的时刻。
钟乐怡也不例外,她把今天的见闻讲给父亲钟兴邦听之后,后者反问了她一个问题。
“你们不在市里玩,跑去荒郊野外的山区干嘛?”
“他原本打算在西部山区找片合适的空地建个滑雪场,今天我们就去现场看了一下。”
“在那个地方建?没戏。”
钟兴邦在办公室这个消息相对灵通的部门,对里面的弯弯绕一清二楚。
现在的常态往往是为了不让本地生态盘根错节,一把手全部是空降干部,选人用人之间能够保持微妙的对抗。
所以,那片别墅区的居住者,基本可以排除年轻的市里当权派。
但如果和退休的老领导和市里的大富豪站在对立面,他们拧成一股绳,绝对是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
拆不拆除别墅群暂且不说,就算能够绕过他们,在西部山区的空地上建起大规模的滑雪场,骤然暴增的人流势必会影响居住环境的安宁。
谁愿意自己家门口变成打卡的滑雪胜地?
住别墅,原本就是图一个私密和安静,搞那么多人在西部山区进进出出,这还怎么住?
所以,当顾允升起这个念头的时候,这件事就注定要失败。
“为什么没戏?他们违建了啊,破坏生态环境,按道理应该拆除的。”
一向崇尚正义的钟乐怡有点不理解。
“你还小,有些事情不懂,反正我觉得,要想在西部山区建滑雪场,要得罪很多人。”
钟兴邦也不愿意和女儿解释其中的复杂。
不是体制内的人,很难理解“面子”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