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训练时无数次吵架不同,这次没有人给脾气倔强的少年一个台阶,也没有人追出去让他回来继续打。
反而是顾允亲自上场,陈天宇才突然意识到,这个年纪和他们相仿的教练,可能是玩真的。
看着打成一片的五个人,陈天宇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算了,既然已经没有了我的舞台,既然怎么打都打不赢,那就算了吧。
第二天就要比赛,没有人布置战术,也没有人和他说明天该怎么打。
面对这种高强度压力和队内气氛,他选择逃避,破罐子破摔,跑到酒馆喝了个烂醉。
距离比赛只剩六个小时。
“一开始可能是气话,但现在,看来只能我上了。”
把不省人事的陈天宇单独放在一个房间,顾允拿出纸笔,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来,和大家讲一下明天的战术。”
......
贝纳罗亚音乐厅,这座位于西雅图市中心的音乐厅,建造花费约120亿美金,于1998年9月开放。
在ti之前,这座位于西雅图市中心的音乐厅只单纯地与艺术结缘:音乐、电影,其中又以交响乐最出名,古典、儒雅是被那罗亚音乐厅最明显的气质。
然而,当ti2的比赛落地到这种古典儒雅的音乐厅时,就像是一位来自未来的冒险家邂逅了来自富豪家族的千金小姐,一定会有不一样的火花。
这个夏天,是属于dota玩家的盛宴。
还没有到正门,就能看到背包上挂着dota2饰品的人在缓步前行。
慢慢地,人越来越多。大家已经开始在自发排队入场了,中国旅行团的团长在路边,帮助一些第一次来西雅图观战的国人指引,还给中国观众独属的小红旗。
进去场馆有cosy的大人和小孩,那种身边人都是跟你一样,打同一个游戏的感觉真的很奇妙。
同一个游戏,同一个梦想。虽然大家不同皮肤,不同语言,但是在dota2的世界,只要提起一个英雄就可以讲半天的感觉真的很棒。
场馆外的草丛上有一些在外面休息的人在大屏幕上看比赛。时不时因为一波精彩操作爆出一声nice,口哨声络绎不绝,这是在屏幕上看比赛所完全不同的感受。
像是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的道理一样,去一次现场,给自己的青春不留遗憾。
败者组,淘汰赛。
南湖战队入场。
对手是远古大神vigoss领衔的m5战队。
主办方提早得到了南湖战队发出的换人申请,队员陈天宇因身体不适无法参赛,由主教练顾允替补出战。
西雅图时间上午9点,比赛正式开始。
这是顾允两世为人,第一次作为选手,站上他梦寐以求的最高舞台,相比其他队员而言,他内心的激动无以言表。
“就按我赛前布置的来,放开了打,没问题的。”
零容错的败者组比赛,只有唯一留下来继续的机会,南湖战队全队都已经站在了悬崖边缘。
本次出征西雅图的几支中国队中,除了南湖战队小组赛发挥不佳掉到了败者组外,其余都是胜者组选手。
大家在观赛区望着临场换将的南湖战队,语气中满是唏嘘。
“中单没了,这还玩个毛了。”
“真有他们的,教练临场当替补,还不如直接弃权算了。”
“可惜了,南湖战队在国内都快无敌了,不知道为什么打成这样。”
比赛开始。
顾允布置的战术很简单,他的规划一反常态,选择了放养中单的打法。
田忌赛马是中国古代最经典的博弈论之一,顾允在本次ti中单选手中,无疑是下等马,这种前提下,强行保中单位置,就显得没有那么大的必要。
他选择了一个团队型中单,放弃了对线,充分解放另外两路的个人能力。
既然我实力有差距,那就不要依靠我,我前期不需要帮,打架的时候我不会刷钱,甚至我可以不要资源的侧重。
他的内心躁动异常,时光倒转,机缘巧合,他再一次以选手的身份踏进比赛室。
这次不是国内圈地自萌的小型比赛,这是全世界最强选手发光发热的舞台。
......
陈天宇醒了。
睁开沉重的眼皮,映入眼帘的是酒店高高悬挂的时钟。
西雅图时间,下午14点。
我操!
完了。
陈天宇心凉了半截,自己宿醉到这个时间,全队恐怕已经在收拾行李,准备打道回府了吧?
想到昨晚他选择逃避的举动,陈天宇望着手机里整页的未读新消息,双手发抖,不敢面对。
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在沉默之后纷纷选择了爆发。
刘行先后发来两条微信,先是道歉,然后是满屏幕的问号。
关系最好的拒绝者愤怒地质问他:“你是不是要把我的梦想毁掉才开心?”
诸如此类的留言,让他原本的害怕和恐惧,都加深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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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教练顾允的微信没有责骂,他只是用一如既往的语气,淡淡地告诉他。
“睡醒了联系程盈盈就好。”
陈天宇像一个机器人一般,眼神满是空洞,机械地找到程盈盈的电话,拨了过去。
“盈盈姐,是我。”
“你醒了?”
“对,你们怎么都不在酒店?不会扔下我先回国了吧?”
“什么回国?我们在场馆比赛呢!”
在场馆比赛?
程盈盈留下一句赶紧过来的指示后,陈天宇被这五个字震慑了心神,久久不能恢复。
他再次抬起头,望向高高悬挂的时钟。
如果没记错的话,败者组第一轮,是早上九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