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九头蛇这个名字，早就已经在潜移默化的舆论影响下被视作邪恶、杀戮、破坏、独裁和种族主义的象征。
这种时候如果公开身份，除了会增加夺取权力的难度、增加人联继续抵抗的决心之外，我实在想不出能有什么正面作用。
故而请诸位暂时先忍耐一段时间。
等我彻底打赢了这场战争，以正义之名把所有反对者和有威胁的人清理干净，到时候再宣布九头蛇的归来。”
亚历山大·皮尔斯大大方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以及不立刻公布自身九头蛇身份的理由。
就在其他蛇头还在思考的时候，一个人影突然凭空出现在视频连线上，并且还拍手称赞道：“不错，难得你们这些烂泥扶不上墙的家伙总算是变得聪明了一点。
请记住，对于一个组织来说最重要的永远是其内在的宗旨、思想、理念和组织形式，而非名字。
如果换个名字就能洗掉过去的黑历史并成功夺权，那绝对是相当划算的买卖。
更何况九头蛇这个名字原本就是约翰·施密特从另外一个崇拜异人的组织中借来了。
而那些家族甚至在很早以前就已经被踢出了九头蛇的核心圈子。”
“索斯阁下？！”
亚历山大·皮尔斯的瞳孔骤然放大、缩小、再放大、再缩小，手里的高脚杯更是一下没拿稳掉落在地上啪的一声当场碎裂，暗红色的酒水在地摊上留下了一大片印记。
作为神盾局的前任局长，曾经担任过世界安全理事会部长等职务的高官，他显然非常清楚这个看上去十分年轻的男人究竟是谁，以及掌握着多么可怕且无可匹敌的力量。
甚至可以说这场让整个地球都在剧烈动荡的军事政变，在对方眼中不过是小孩子过家家一样的游戏。
只要挥挥手，外太空轨道上的那些舰队就会凭空消失。
如果要找一个最接近圣经中全知全能的上帝形象，那一定非对方莫属。
“你似乎很紧张？”
左思饶有兴致打量着这个体内血统已经被恶魔污染的家伙，或者也可以叫伊格维尔伏的玩具。
因为巫后之所以会传授其大量的恶魔学识，究其根源不过是想要给自己无聊的生活找点乐子。
至于“玩具”最后会是什么下场，她一点也不关心、更不在乎。
亚历山大·皮尔斯下意识做了个吞咽口水的动作，小心翼翼试探道：“您突然现身是有什么指教吗？”
左思笑着摇了摇头：“不，我只是单纯觉得眼下的局势相当有趣，并不会干涉你们地球人类内部的路线和权力之争。不管是人联赢得胜利继续维持现如今的局势，还是你们赢得胜利将地球整合成为一个强大的军事独裁政体发动对外战争，在我眼中都没有太大的区别。”
“有趣……”
斯特拉克男爵脸色变得略微有些难看。
因为他能感觉到，这位实力深不可测的魔神看向自己等人的眼神，就如同人类去动物园看猴子或猩猩的眼神非常相似，甚至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仿佛这场被九头蛇视作翻身之战的行动不过是一场猴戏。
那种强烈的打击与挫败感足以让任何一个内心极度骄傲自负的人感到羞辱与冒犯。
而九头蛇的蛇头中几乎无一例外都是这样的人。
可问题是他们此刻全部都敢怒不敢言，而且绝对不能表现在脸上。
不然的话天知道这位魔神会做出怎样的反应。
相比之下，亚历山大·皮尔斯则淡定许多，得知左思不是来捣乱的之后立马挤出一丝笑容恭维道：“感谢您不插手。否则的话我们只能被迫放弃这一片大好的局势，逃亡到您统治的国度接受政治避难了。”
“哈哈哈哈！看来你对即将到来的胜利非常自信，不是吗？”
左思忍不住大笑起来。
从这充满玩味的笑声中，亚历山大·皮尔斯显然察觉到了什么，赶忙追问：“莫非我们的优势还不够明显吗？又或者人联手中掌握着我们不知道的力量？”
“免费透露给你一个消息吧。就在十几分钟之前，罗斯将军代表人联前往大西洋海底深处的秘密监狱释放了尼克·弗瑞。”
左思饶有兴致透露了一个重磅消息。
“尼克·弗瑞？就算他放出来又能怎么样？神盾局眼下超过一半以上的部门都已经在我们的控制下。甚至只要我愿意，随时都可以派遣冬兵将其杀死。”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亚历山大·皮尔斯的脸上浮现出疑惑不解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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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尼克·弗瑞威胁最大的时候就是在担任神盾局局长期间。
可后来随着他的权力被剥离，整个人关进海底监狱与外界隔开，其威胁性已经变得微不足道，甚至还比不上第六感异常敏锐的黑寡妇。
“相信我，尼克·弗瑞所隐藏的秘密你要比你知道的多得多。
最后给你一个建议，去查查天马计划吧，你会发现里边隐藏着非常多的惊喜。
当然，也有可能是惊吓。
看完之后你们就会明白，自己现在所做的一切随时都有可能因为一个人的回归而化作泡影。”
当完被无数人痛恨的“谜语人”之后，左思便直接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众“蛇头”面面相觑，完全没有了刚才庆祝的气氛。
毕竟但凡不是傻子都知道，既然左思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肯定是知道什么内情。
所以亚历山大·皮尔斯立马给自己的助手西特维尔拨打电话，要求对方不惜一切代价立刻找出在神盾局内存放关于天马计划的全部资料，哪怕因此暴露自己的身份也在所不惜。
从这一点不难看出，他显然已经开始害怕了。
毕竟一个强大魔神的分量就在那里摆着，肯定不可能特地跑过来欺骗愚弄自己这样宛如蝼蚁般的凡人。
大概十几个小时左右，这个光头就抱着一个装满文件的箱子从外面走了进来。
“这些全部都是天马计划的档案？”
亚历山大·皮尔斯扫了一眼足有十几公斤重的厚厚文件资料面露难色。
不过考虑到当时计算机的性能和存储器容量都非常拉胯，因此采用更加可靠的纸张文件记录也在情理之中。
西特维尔立马点了下头：“是的，所有神盾局关于天马计划的档案都在这里了。不过许多核心文件都被完全涂黑，我只从中找到了两个关键人物。分别是计划的主导者马维尔博士，以及一个叫做卡罗尔·丹弗斯的飞行员。”
说着，他将两个面部主要特征被完全涂黑的照片递了过去。
亚历山大·皮尔斯接过来瞅了两眼，迅速反问：“这两个人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吗？”
“在记录中，马维尔博士受伤后流出来的血似乎是蓝色的，而这是典型克里人的特征。
而卡罗尔·丹弗斯的情况则更加诡异。
她曾经莫名其妙的失踪过一段时间。
后来又突然出现与尼克·弗瑞一起行动，发现了隐藏在地球上的斯库鲁人，同时还击退了克里人抵达地球的舰队。
尽管在报告上说，这些都是斯库鲁人的功劳，但卡罗尔·丹弗斯显然并没有那么简单。
或许她才是那个起到关键作用的人。
另外，我还花费重金从前苏联的某个天文观测台买到了一张他们当时拍摄到的照片。”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脱口而出，西特维尔又从口袋里掏出两张照片。
其中一张是卡罗尔·丹弗斯成年后参军入伍与朋友一起拍摄的彩色照片，而另外一个则是全身上下冒着刺眼强光根本看不清楚相貌的人形生物。
在这个人形生物的背后，赫然是几艘巨大的太空飞船，其中一艘中间被撞开一个大洞，正在发生剧烈的爆炸。
“噢——
该死！
我想我明白索斯阁下的暗示了。
这个叫做卡罗尔·丹弗斯的女人才是尼克·弗瑞手中真正的底牌。
她能凭借一己之力击溃克里人的舰队，自然就能把我们控制的舰队全部干掉。
所以我们真正要面对的敌人并非人联，而是这个可怕的女人。”
亚历山大·皮尔斯脑门上密密麻麻冒出了一排汗珠。
此时此刻他才终于意识到，卤蛋局长以前所表现出来的从容不迫并不是在装逼或者故作姿态，而是真的有能力在关键时刻扭转乾坤。
同样的，这也很好解释了为何对方一直对建立由超级英雄构成的复仇者联盟耿耿于怀，甚至到了偏执的程度，哪怕有无数人反对也要一意孤行。
因为这家伙真的见识过超能力者的上限，以及可以做到何等夸张的程度。
而且与建造一支庞大的舰队来维系地球安全相比，招募养活一个超能力者在花钱方面显然要少得多、也划算得多。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把卡罗尔·丹弗斯的父母、亲人和朋友都控制起来吗？”
西特维尔十分谨慎的提醒了一句。
毕竟通过控制亲人和朋友来逼迫对方为自己服务、效力可是九头蛇的拿手好戏。
有很多人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违背自己的原则跟良心，最终犯下的过错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只能加入其中跟着九头蛇一条路走到黑。
虽然听起来非常卑鄙无耻，但的确是一种非常好用的手段。
人只要活着就必然存在着社会关系，哪怕是那些号称没有父母、子女、配偶、亲人和朋友的所谓“无敌之人”也不例外。
只不过这种情感和交流需求被转移到了其他地方，比如说宠物，再比如说游戏中的朋友，亦或是邻居、经常去的餐厅便利店里打招呼的店员。
而九头蛇非常擅长抓住这种任性中的弱点来拿捏对方。
亚历山大·皮尔斯盯着惊奇队长的照片沉思了片刻，紧跟着用冰冷无情的声音命令道：“立刻把所有卡罗尔·丹弗斯的家人、朋友统统控制起来。
记得隐蔽一点，然后再安排几个我们的自己人喝下变形药水取代他们。
如此一来，只要这个女人敢回来我们就可以尝试着用药物和魔法之类的手段控制她、杀死她。”
“明白！请放心交给我吧。”
西特维尔两眼微微放光，显然已经开始幻想拿下卡罗尔·丹弗斯所能给九头蛇带来的巨大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