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戴上口罩，这人一定是世间最帅的男人，就算头发散乱，也同样如此，颜值吊打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

如果摘下口罩，这人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狰狞恶鬼，尤其在笑的时候，上唇分到两侧，下唇向下弯曲，露出一对尖锐的虎牙，看上去尤为骇人。

可能连老天都在嫉妒他的艺术品般的顶尖面容，所以才为他增添了难以遮掩的缺陷吧……

想到这里，沈瑜忍不住暗暗叹息一声，但很快就甩了甩脑袋，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扔出去。

打架呢，能不能认真点儿？怎么还能打着打着犯花痴呢？实在太不像话了！

但很快，沈瑜又一次抬起头，直勾勾盯着眼前那个表情微微有些呆滞的疯子。

眼睛！

他的眼睛变了！

瞳孔变得与常人无异，重新占据眼白中央，那遍布的红血丝也消失不见，只是此时稍显迷茫。

“诶嘿？”

疯子一开口，沈瑜好悬原地摔个跟头，这是什么怪异的声音啊？就像是动漫里跑出来的卡通人物。

唐老鸭？对，就是阴阳程序上很火爆的那个幼儿动漫里的唐老鸭，简直一模一样！

可他刚刚说话的时候，不是这个声音啊……

“哎哟哎呦，衣服脏了诶，太脏了太脏了。”

在沈瑜、肖邪和严瑾三人懵逼的眼神中，这疯子竟然就这么站在满地尸骸中，将身上的病号服脱了下来，露出里面小黄鸭图案的可爱内衬。

“洗刷刷，洗刷刷！”

仿佛有一个小板凳立在地上，这疯子竟然一屁股坐在半空，两条腿向前伸开，病号服往下一撇，同样悬在半空。

无形的盆，无形的搓衣板，无形的洗衣粉，被莫名打湿的病号服在疯子的手中，搓出了一片片白色浮沫。

沈瑜的脑回路绝对跟正常人不一样，竟然摘下头套，蹲在了疯子旁边，伸手想要去摸一摸，却被疯子一把将手拍开。

“洗衣服呢，别捣乱。”

疯子忿忿的看了他一眼，拽了拽无形的洗衣盆，语气中满是嫌弃，但唐老鸭的声音又非常滑稽，一切都充满了违和感。

很难想象，眼前这个穿着一身小黄鸭坐地上认真洗衣服的竟然与刚刚那个病态的疯子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