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烟的男人。”杨馨还依旧保持着手捂嘴鼻的姿势,她还补上一句,“死得早。”
“去,你了解一下咱们的伟人哪一个因为抽烟喝酒英年早逝的。”
“你还是伟人了?”杨馨捂着嘴鼻的手放下,说,“我看是阳痿人。”
“去,你才是阳痿人。”周义说,“问你有没有兴趣干直播。”
“没有兴趣,没有那么多话说,看着手机拔拔不停,这我不行。”杨馨说。
周义走回肥头男子处,说,“嗯,我们这美女不习惯那么多话,直播估计干不来。”
“我是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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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售不是一分稳定的工作,房产销售更是不稳定中的不稳定,有话说“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后一句不假,若是能卖出可以美金计算的庄园园林这类产品,吃三年是最少的,而前一句不真,没有谁会吃老本三年,那种吃法,相当于自我淘汰。
但有工作的时候多少不会太积极,一来无效工作多,二来房产销售试错的几率永远比其他位置的高。
“陈经理,这半个月的拓客开支,麻烦你帮报下。”
“周义,我不是说了么?一个月报一次。”跟周义对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的空降经理陈运章。
“一天花费九百多?你们是去度假呢吧。”
“两辆车,挤12个人,一天的油费大概一百五,有时候还不够,我就按150算了。吃饭按一个人五十来算,不同的县城乡镇,饭店排挡,收费也不一样,水费我还没算,一天就是60多。还有我们穿的统一的logo衫一人两件,70多,也是我自己在垫着钱。”周义说明情况,语气很急。
“你这就一万多块了知道么?”陈运章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当初你不是说,外场团队的费用全由甲方包么?”周义说。
“是,我是说过,一个月结一次,这你也听得仔仔细细吧。”陈运章回答道。
“我现在已经没法垫钱了?因为我还预了,外场团队的工资。”
“你怕我们不给么?周义,别以你的什么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我知道这钱不会少我的,但现在没有经费,我是工都开不了,12个人,一动就要钱,加油吃饭喝水,这你是知道的。”
“这个我当然明白,但你们这个费用,就说吃饭吧,非要去高档的地方么?”
“你是说吃粉,打快餐么?那也要20来块一个人,走乡进村你没干过?吃碗粉,这帮人能有力气干活么?下乡啊,兄弟,真的是一步一步走,一个人一个人地问,一句一句地聊,一个数据一个数据地分析的。”周义句句紧逼,怒气已经逼到脸上,只是理智还在,他压住了声调。
“效果呢?”陈运章又问。
“什么效果?”
“你当初口口声声说的数据在哪里?”
二人在办公室里,一个坐着一个站着,没关门,声音一句比一句急促,音调一句一句尖锐。
周义拿出手机,朝陈运章发了一个文件。
陈运章看了一眼手机后,把手机甩在了台面上,“你就告诉我,这样的数据是给谁看的,电话干嘛都没有,这样的数据给出去,谁信?如果这就是你说的数据,半个小时内,我整得比你还多!”
“你这边先给我报了费用,另外我的团队是月中才组成完毕,开始整队下乡,但有的人从月初就进入团队了,我需要结他们的工资。”周义压住火气,把想说的话说完。
“工资的事情,不是跟你说过了么?15号!”陈运章再次驳回周义。
“那我预支启动费用,这总可以吧。”周义说。
“房开这边没有预支这一说。”陈运章马上回绝周义。
“怎么可能没有,施工方材料方,哪一个会跟你等到15号才结算?”周义说,他毕竟在一行多年,多少了解点行情。
“周义,你不要太过分了!”陈运章指着周义的脸说,“我是看你几个月没项目做,没收入,欣赏你的才干,才跟甲方推荐的你。”
“你不说甲方全包,我会辛苦招人培训,又是又是走街串巷,又是下乡进村么?”周义说着,嗓门也提高了起来。
“你现在到市场上看看,哪一个外场团队不是成交了,才来问甲方要佣金,你现在是什么?成绩在哪里,业绩在哪里?”陈运章也提高了调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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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初是不是跟你一再强调,组建团队,不是一两个月就能收获成效的?你是怎么回复我的?我有没有为了团队运维成本的事,来到这里找你,从下午一直说到晚上?你又是怎么回复我的?”周义说,他始终不忘来时目的,也不会这么简单就被打发。
“周义!”陈运章拍案而起,“你这是跟甲方说的态度么?”
“你解决不了,那我就去找你们的项目老总。”
“你去找了,审批的东西也要到我这里,我不签字,你一分钱拿不到!”
“那,”周义咬牙切齿,“你这是摆明要坑我咯?”
“我什么时候坑过你?”陈运章说,他站了起来。
“呵,我真的以为很长一段时间不见了,你多多少少会有所改观,没想到我还是错了。”
“改观个屁!这个外场,当初你要说你干不了,我也不会陪瞎扯淡浪费时间!还给你向房开保证。一个闲散人员,我现在是给你机会,你句句提钱,但成绩业绩呢?”
周义忍无可忍,走两步,大力拍打办公桌,“这费用,你是报还是不报?”
“不报!”陈运章臭骂大喊着,怒火比周义还大。
周义站定,必上眼睛,控制急促的呼吸,睁眼之时,盯了陈运章三秒钟时间,之后扭头就走。
“你信不信,你这么出去,我让你在整个地产圈都混不下去。”陈运章说,玩起了吓唬人的低级把戏。
周义没回头,“你敢?”
“返佣的事情,是你让吴总徐总背的锅吧。”周义背对着陈运章说。
从希望到急切,从急切到愤怒,从愤怒到失望,从失望到绝望,周义只花了半个小时,他离开之时,一切是那么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