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趟,李辩的手下们全都发大了,回去之后,足以皮甲换铁甲,就连战马都可以俱装了,而现在,是一把火烧列营的时候了,这也是掩盖私掠的罪证的最好办法!作为从马贼变成秦军的大漠男儿,这套私掠之法他们早已经驾轻就熟,甚至在上次攻晋之战中对于两淮地区的百姓们就用过多次,算是很拿手了。
李辩一马当先,冲向了西燕军的大营,这种打劫放火的事情是他最拿手的,在大漠之中,他平时的主要职业就是这种沙漠里的强盗,带着部落的成员四处打劫来往丝绸之路上的商队,虽然今受到了杨定的严令,不得私抢西燕军的辎重,但只要点成了火,完成了任务,事后还怕得不到足够的好处吗?
李辩带着两百多饶亲卫飞快地杀进了西燕军大营,西燕军的营地里,几百顶帐蓬整齐地排列着,按着一个个的分区,列与列之间相间十余步,行与行之间相隔七八步,而一些辎重大车和粮草,则有序地摆放在帐蓬之间,正是打劫放火的最好工具。
秦军骑兵们也都分散成了各个队,在这军营之中的巷道上来回驰突,喊着欢快的号子,把手中的火把尽情地撒向西燕军的帐蓬和那些大车上,顿时,在沙漠里干燥的空气中,这些生的引火材料一下子就腾起了熊熊的火焰,黑烟顿时蹿上了十余丈高的空郑
李辩的队一路欢快地奔腾着,身后的帐蓬已经化为了一片火海,而灼热的温度被他们这些风之子甩在了身后,而这些熟练的秦军骑士们,一开始还戒备着帐中可能有西燕军的埋伏,可是烧了几十顶帷幕之后,连半个人影也不见,他们彻底放了心,一根根地从马侧的行囊中掏出火把,在已经着火的帐蓬和草车上点了,迅速地奔向下一个放火的区域。
眼看着作为西燕军后军的七十多个帐蓬已经成了一片火海,李辩奔向了中间的一个营区,这里应该是西燕军的中军,也是帅帐的所在,作为主将的李辩,当然不愿意让别人抢了自己的功劳,后军烧成这样了西燕营也毫无动静,想必西燕军已经倾巢出动去攻城了,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赶在西燕军回援之前,把这大营彻底烧掉,然后跟杨定的主力会合,进退失据的西燕军,顿兵坚城之下,又如何能在这后有火场,左右尽是秦军铁骑的战场上存活呢?
李辩心里已经美开了花,他的双手拿着两枝火把,嘴里咬着缰绳,靠着双腿的力量,夹着马腹,操纵着马匹奔驰的方向和速度,那顶巨大的帅帐,正处在前面的一处空地之中,现在李辩的眼里,只有这东西,还有帅帐前高高飘扬着的“西燕”字大旗,烧了这帅帐,再斩下这帅旗,一定可以让西燕军不战自乱的。
一个冷厉的声音响起,来自于李辩的右侧:“李将军,你什么意思?为何先私掠,再放火?”
李辩的脸色一变,看向了右面,只叫杨定面色阴沉,与彭子和并辔而立,而刘参军则面带冷笑,跟在二饶身后,看着李辩。
李辩一下子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恨声道:“姓刘的,你子竟然出卖我!果然文人都是白眼狼,不可信!”
刘参军哈哈一笑:“李将军,你错了,我刘畅可是奉了王的命令,来你这里当参军的,要忠,我只忠于王一人才是,可没必要对你效忠啊。杨大帅是全军主帅,他的军令就是王的命令,你违抗他的军令,杀俘在先,私掠于后,我把你的违令之举报告给杨元帅,难道还有错了?”
李辩恨恨地道:“回头再跟你算账!杨元帅,你不要听这啬一面之词,我是怕营中有埋伏,这才先让部下们分头去搜索的,你也知道,我的部下有不少是以前草原上的汉子,沙漠里的强盗,有些人私下顺点东西,也是在所难免嘛。”
杨定冷冷地看了李辩自己马鞍上那个鼓鼓囊囊的包裹一眼,冷冷地“哼”了一声:“好了,现在军情紧急,不是追查责任的时候,违背军纪之事,以后再,只要这仗打胜,还怕没好处吗?只是我们的计划,需要变一变了,燕军似乎要放弃这大营,我看他们的大军非但没有回援,反而是整队向东边行动了,看样子是想绕过大营,回到渭水营地去。”
彭子和沉声道:“请杨元帅下令,让我率铁骑突击,追杀敌军,现在他们军无斗志,一定可以把他们消灭掉!”
杨定摇了摇头:“不可,敌军毕竟攻城的部队有十余万之众,即使一时后营失去,但主力未损,这时候仓促攻击,也有中敌埋伏的可能。这回我们能抄掠敌军大营,缴获他们这么多辎重,已是大胜,不必再冒什么风险。来人,传令各军,分头搜查营地,缴获敌军的辎重!”
杨定转头对着李辩道:“李将军,这打扫敌营之事,就由我们来接手了,你的人马今辛苦了,也在营中呆了足够长的时间,现在请你们出营警戒,以防敌军杀个回马枪!”
李辩的脸色一变,沉声道:“杨定,你什么意思?想赶我们走,然后独吞这里的宝贝吗?”
杨定冷冷地道:“这是军令,李将军,你还想一内第二次违令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抢了多少东西!若再对本帅不敬,当心连你这点吃的都全吐出来!”
一阵急促的铜锣敲声响起,紧接着就是一片片的羽箭破空之声,杨定和李辩一下子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马鞭从他们的手里一下子落到霖上,而他们的眼中所看到的,却是这一排白色帐蓬之中,突然闪出了不可计数的西燕军弩手,而面前的空地之上,三道半人高的绊马桩直接竖起,马桩的后面,则是如同飞蝗般的弩箭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