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好。”牛有银笑着点头,“你就瞧我的吧。”
话至此处,他俩算是商量完了,正要起身呢,牛有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言道:“诶?我们为什么要蹲地上讲话啊?这本来就是咱的地盘儿,咱为什么不到门口空地上去讲?”
“这……”牛有银挠挠头,不知道该什么说啥,“……也是啊。”
…………
长话短说,未时还没过完呢,两帮人就在金银寨内的演武场上站定了。
金银寨这边,由二寨主牛有银出战,对战的对手是他自己挑的,这也算“主场优势”了吧。
那他挑的是谁呢?自然就是雷不忌了。
站在牛有银的角度上,黄东来肯定是第一个要排除的对手,毕竟那“黄门三绝”恶名昭彰,输赢事小,中毒事大。
剩下的孙亦谐和雷不忌呢……听传闻,他们一个是少年英雄会的第四,另一个是第八,那牛有银肯定会认为第八的比较好打一点。
再者,从面相上看,孙黄二人瞅着都是二十岁不到,唯有那雷不忌一张黑黝黝的张飞脸,看着跟牛氏兄弟差不多大;那些山贼喽啰都没什么见识,光看长相的话,他们就会以为自己的寨主艺高人胆大,选了个最猛的。
但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啊,牛氏兄弟并没有想到,雷不忌还真就是这三人里最猛的。
且不说演武场这边的准备工作,先说另一边……
此时,汤绂已来到了离演武场相当远的一处寨墙上。
李绮瑜也在这儿,她一身男装的打扮,见汤绂到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汤旗主,这发展好像跟计划中不太一样啊。”
以他们俩的眼功,即便是在这个距离上,一样能看清演武场那边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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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甭提了。”汤绂叹息道,“也不能怪那两位寨主,这仨小子实在是没法儿弄,我已经分不清他们到底是聪明还是傻了。”
“呵,那倒不错。”李绮瑜笑道,“也省得我去收拾打扮了。”她顿了顿,接道,“其实啊,我还是那句话……直接把他们仨都抓起来,严刑拷问,或者用另外两人的性命威胁那黄东来,很可能也就成了。”
“那他要是抄一份儿半真半假的秘方给你,怎么办?”汤绂道,“难道咱还把他送回总舵关起来,等把他给的方子全都验证出来了再放他走?”
“有何不可呢?”李绮瑜反问道。
“那可是黄门唯一的少主……他要有个三长两短,人家黄门来找咱五灵教拼命,把那些没法儿用在武林正道上的、谁都不知道的毒物都给咱用上……”汤绂道,“那样事情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您要是一直弄不到这手记,还打算跟他们耗一辈子啊?”李绮瑜道。
“我这不一直在想法子吗?”汤绂边想边道,“要不然……咱跟上头说说,让他们派个能长线潜伏的女细作来,想办法接近并嫁给那黄东来,做好跟他过上十年八年的准备,反正哪天弄到了手记,哪天就让她回来。”
“呵……”李绮瑜当时就是冷笑,“汤旗主说得可真轻巧,那我看还有个更好的法子……您也别惦记着从黄东来这边搞手记了,干脆,您一刀把自己给阉了,去宫里当个十年八年的太监,想办法把那手记的原稿给弄出来,反正哪天弄出来了,您就哪天回教。”
很显然,李绮瑜跟汤绂讲话时并不客气,毕竟她是玄武旗的人,而汤绂是白虎旗的,两人本就不是一条线上的。
和很多大门派一样,五灵教内也有派系斗争,从属于不同派系的人之间关系多半都不会很好,即便在合作时,也是明争暗斗。
“你……”汤绂本想发怒,但又一想,自己刚才用那轻描淡写的语气说出的话确实也不地道,所以又忍住了,“唉……罢了……”他顿了顿,接道,“武昌是‘幽影’的大本营,现在看来,他们此行无疑是奔着那里去的,我们姑且跟着他们到那儿,看他们是去干什么,再见机行事;若最后实在搞不到手记,那就算了吧……”话至此处,他又是长叹一声,“总之,这次本来也是我自作主张挑起这差事的,并不是教主给的任务,不成的话……我回去向教主请罪就是。”
“好啊,汤旗主敢作敢当,绮瑜佩服。”这李绮瑜呛火也是有一手,虽然对外的时候她也算尽心尽力,但心里可是巴不得其他旗的人吃瘪了。
另一方面,就在他俩交谈之际,演武场上,那雷不忌和牛有银也要正式开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