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不好吃”
卫燃近乎下意识的说道,“腥臭...腥臭腥臭的,油大的很,倒是爪子挺好吃,做成虎皮的卤一卤,肉比鹅掌还多呢。”
“你还吃过企鹅?!”虞彦霖难以置信的问道。
“吃过”卫燃笑了笑,“就在南极”。
“你还去过南极?!”
虞彦霖惊讶的看着卫燃,他的脸上先是有些不信,随后还是兴致勃勃的问道,“那里什么样子?”
“那里的企鹅成群结队的”
卫燃重新分给对方一颗烟回忆道,“那些扁毛畜生拉的屎能把一大片雪地染变了色,要是迎着风赶过去能被臭死。”
在虞彦霖忍不住露出的笑意中,卫燃给自己续了一颗烟说道,“但它们的毛是真暖和,我有个德国朋友,他用那些企鹅绒给我做了一床睡袋呢。”
“你跟着德国人去的?”虞彦霖好奇的问道。
“是啊”
卫燃笑了笑,突然恶趣味发作似的随口胡诌道,“我是学神学的,屙盗夫先生想去南极找找看那里有没有上帝,所以带上了我。”
“你们没找到吧?”虞彦霖笃定的说道。
“你怎么知道?”卫燃笑着问道。
“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
虞彦霖轻声唱道,“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
“是啊,这个世界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什么神仙和皇帝,只有我们自己能救自己。”
卫燃说着,借着衣兜的遮掩取出了口琴,从头吹起了国际歌的曲子。
虞彦霖笑了笑,也跟着口琴曲重新唱起了国际歌。
渐渐的,周围还有力气的伤员,那些忙着运送伤员的士兵,也都跟着唱了起来。
这首用各种语言唱出来的歌也像是拥有魔力一般驱散了同伴、同志战死的悲伤,让所有人的脸上又有了笑容。
等这一首歌越传越远最终唱到尾声的时候,克莱蒙也从不远处的帐篷里跑了出来。
“维克多,路易斯,快去帮我取我们的信箱里的信还有我的背包。”克莱蒙大声说道,“我们要去送信,所以快一点!”
“好!”
卫燃收了口琴,和虞彦霖一起跑向了他们的战地邮局。
在昨天白天的时候,虞彦霖用弹药箱制作了一个简易邮箱——只是在弹药箱上削出来一个一指宽的投递口罢了。
解开拴在这个简易邮箱上的两条皮带,卫燃和虞彦霖顿时看到了几乎把这个弹药箱塞满的信件。
“你去拿他的包,我来收拾这些信。”
虞彦霖说着,已经开始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些信件归拢到了一起。
“你的信写好了吗?”卫燃钻进掩体的同时问道。
“还没有”
虞彦霖含糊不清的回应道,“把装旗子的帆布口袋给我。”
闻言,卫燃也不再多问,只是以最快的速度把装旗子用的帆布口袋递给了对方,随后收拢了克莱蒙的背包,顺便也将迪伦的遗物和信件,连同那面旗子一并放了进去。
等他拎着背包出来的时候,虞彦霖已经将那些信件装进了帆布口袋里,并且重新用皮带勒住了邮箱,将它再次摆在了掩体的另一边。
一人拎着信件一人拎着背包跑向阵地的大后方,等他们再次汇合克莱蒙的时候,他已经弄来了三辆自行车。
“等下跟着我”
克莱蒙说道,“我们有一封急信要送去卡拉班切尔的指挥所,如果路上我出现了意外,信在我的挎包里。”
说着,克莱蒙还拍了拍腰间斜挎着的一个地图包,这是刚刚他离开的时候身上没有的。
说着,克莱蒙已经骑上了那辆自行车。
见状,卫燃立刻将本属于克莱蒙的背包背在了身上,和虞彦霖各自骑着一辆自行车追了上去。
“我们先把信送去卡拉班切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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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蒙等他们二人追上来这才说道,“然后我们去战地邮局分拣信件和包裹,之后我们就可以回来了。”
卡拉班切尔啊...
卫燃摇摇头,他可不觉得他们能回来,那地方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虽然清楚的知道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战斗,但卫燃却并没有阻止他们继续前进,他也没有任何的理由阻止。
在克莱蒙的带领下,三人骑着自行车将阵地甩在了身后,穿过被重兵把守的法兰西桥赶往了卡拉班切尔。
这一路走来,他们三个人骑在自行车上的人答道了周围市民和路人的热烈欢迎。
只不过,让人啼笑皆非的是,这次卫燃虽然听懂了西班牙语,但却还不如听不懂呢——那些马德里市民喊出来的竟然“俄罗斯万岁”。
“他们在喊什么?”卫燃使劲儿蹬了几下脚蹬子,追上克莱蒙好奇的问道。
“他们...额...他们在欢迎我们”克莱蒙略显尴尬的说道。
“你确定?”卫燃狐疑的问道。
“没错,我确定。”克莱蒙说道,“他们在说欢迎我们。”
“可是我怎么觉得他们在说俄罗斯万岁?”卫燃问道。
“你听得懂西班牙语?”克莱蒙瞪圆了眼睛。
“看着前面,你要撞到电线杆上了。”卫燃直接用西班牙语提醒道。
“好吧,他们确实在说俄罗斯万岁。”克莱蒙无奈的用法语解释道,“他们把我们错认成苏联来的士兵了。”
“好吧”
卫燃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在这个时代,苏联和共产主义在很多时候差不多是可以划上约等号的。
“所以你到底会多少种语言?”克莱蒙问道。
“很多种,我甚至会哑语。”卫燃说道。
“我从没见过会这么多种语言的人”克莱蒙的语气中满是难以置信,“你真的是学习神学的?”
“他甚至去过南极”虞彦霖见怪不怪的说道,在他看来,和去南极相比,多会几门语言已经不算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了。
“学习神学的门槛这么高吗?”克莱蒙错愕的说道。
“多学几门语言总没错,免得神听不懂。”
卫燃插科打诨的说道,“你呢?我一直没问,你之前在法国留学是学什么的?”
“文学”
克莱蒙答道,“顺便还找了一份邮差的工作,这份工作能让我省掉一大笔给家里寄信和包裹的钱。”
“跨国信件和邮包确实太贵了”虞彦霖深有同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