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南拉可能是太累了,在巨大悲痛情绪的冲击下,她疲惫不堪。
梨花带雨的哭了好一阵子,她就这样蹲在浴室的角落里缓缓睡去。
不过这样也好,她暂时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地平线,天空如同被施了魔法般迅速暗了下来。
白昼的明亮被深沉的夜色取代,仿佛一块巨大的黑幕笼罩大地。
星星点点的亮光开始在天空中闪烁,宛如璀璨的宝石洒落在天鹅绒般的夜幕上。
月亮悄然升起,散发着柔和的银辉,给世界披上一层朦胧的轻纱。
浴室中,崔南拉的脸颊还布满干涸的泪痕,她长长的睫毛轻颤,清冷的眼神缓缓睁开。
缓缓清醒后,她似乎是回忆起了一些事情,很快又垂下眼帘。
她凝视着怀中抱着的杯子良久,随后缓缓站起身来,将杯子再次挨在一起放好。
崔南拉深深的吸了几口气,感受到空气中的凉意,她似乎是察觉到时间的变化。
于是,她赶忙快步冲出浴室,跑去客厅。
所幸,顾言清还在那儿,没有乱跑,因为没有声音的刺激,他的挣扎很微弱。
崔南拉见此,心中松了口气。
她缓缓靠近顾言清,生怕惊扰到他。
她轻声道:
“还好你没乱跑。”
这次,崔南拉的眼神里没有痛苦,也不再空洞,她的悲伤貌似随着时间逐渐消散如烟。
她接着用带有歉意的语气说道:
“抱歉,言清,刚才对你发脾气了。”
崔南拉又面带温柔的笑意:
“我想明白了,你只是换个方式陪我而已。”
紧接着,她望了望窗外的天色,可谓是漆黑如墨。
“把你晾在这儿这么久,你一定很孤独吧,言清。”
崔南拉接着柔声道:
“天这么晚了,咱们去卧室睡觉。”
话落,崔南拉解开顾言清身上绑着的绳子。
牵住他的手,将他引领到卧室中。
打开门,看见卧室中的一片狼藉,崔南拉面色略微尴尬:
“言清,这不是我干的,应该是刚才家里进贼了。”
顾言清嘶吼两声,像是在做答应。
崔南拉不再言语,她将顾言清推进房间,随后,她笑着道:
“我先去洗澡了,言清你如果想跟我一起的话,就说想。”
“吼...吼。”
崔南拉脸上的笑意更盛:
“看来言清不想跟我一起洗,那就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吧。”
紧接着,崔南拉将房门反锁,顾言清只能不甘心的拍打木门。
门外的崔南拉深深吸了口气,随后向着浴室走去。
画面一转,浴室内,水汽弥漫,温暖的水珠从淋浴头中倾泻而下,形成了一道道透明的水帘。
崔南拉站在淋浴下,任由水流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肌肤。
她闭上眼睛,水珠顺着她白皙的颈项滑落,沿着锁骨的轮廓,缓缓流淌过她身体的每一个曲线。
浴室的灯光柔和,透过水雾,形成一种朦胧的美。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延颈秀项,皓质呈露。
然而,透过浴室中的镜面就能发现,她的粉背在水汽的笼罩下,呈现出一片触目惊心的惨状。
崔南拉后背的伤势比想象的更加严重。
那伤口面积巨大,从左肩一直蔓延到右侧腰间,像是一幅被恶意撕裂的画卷。
伤口处的血肉严重糜烂,有的地方甚至露出了森森白骨,让人不忍直视。
周围的肌肤红肿不堪,泛着诡异的色泽,血水不断渗出,与流淌而下的水珠交织在一起,在浴室的地面上形成一片殷红。
温水冲洗在血肉中,让她的背脊传来一阵阵撕心的疼痛。
但她却没有一丝反应,冷艳的面容上满是平静之色,波澜不惊。
她关掉淋浴,开始轻轻擦拭身体,穿上柔软的浴袍。
浴室的门缓缓打开,崔南拉从中走出。
头发湿漉漉地披在肩上,几缕发丝贴在她的脸颊上,更显得她肌肤的白皙和细腻。
身体线条仿佛经过精心雕琢,颈项修长,肌肤在柔和的灯光下显得更加细腻,宛如最精致的瓷器。
她的眼睛明亮而清澈,配上冷艳的脸颊煞是好看。
崔南拉没有直接去往卧室,而是走进厨房,她随手将厨房里的灯打开。
厨房内依旧宽敞且明亮,东西也很多,什么厨具都有。
当灯光照亮这里,崔南拉隐隐约约的想到什么,不过这次,她没有触景伤情。
她缓缓走向橱柜,从刀具架上取出一把崭新的水果刀。
再用清水将其清洗一遍。
寒光打在上面,刀刃看起来锋利无比。
随后,崔南拉回到客厅,将那三瓶血液抱在怀中,向着卧室走去。
“咯吱。”
她刚刚将门打开,顾言清就向着她扑去,崔南拉倒也不闪不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