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清，你...你怎么可能...”

话语间，她的眼中也闪过泪光。

顾言清眉宇之间满是疲倦，每个字都说的有些艰难：

“伤口...不小心染上了虎血...”

话语刚落，崔南拉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悲痛，那股情绪像是决堤的洪水一样倾泻而出。

她的泪水如断线的玉珠般滚落，颗颗砸在地上。

原本精致如美玉的脸颊被泪水所覆盖，崔南拉说话时带着毫不压抑的哭腔：

“没事的言清，你不会有事的。”

“你最多像我一样...”

忽然，崔南拉仿佛在狂风暴雨中找到支柱，深沉的黑暗中寻出一丝光亮。

她急忙接着道：

“对，对，没错。”

“言清你会变得和我一样，知道吗？”

“你不会失去理智的，你会变成跟我一样的状态。”

空气中弥漫的沉重气息，让人压抑的喘不过气。

顾言清的双眼忽张忽闭，他用微弱的视线，凝望着他最爱的女孩。

她原本高雅冷艳的面孔已经被惶恐与悲痛侵占，像是站立在绝崖边上，距离万丈深渊只有一步之遥。

稍有差池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看到她这副悲痛欲绝的模样，顾言清心头的酸楚也愈演愈烈。

他多么的想伸出手，替她轻柔的抹去泪水，可无力的右臂怎么也抬不高。

顾言清多么的想要去相信，相信崔南拉的话，相信自己也会变得和她一样。

可是，他不断溃散的意识，让他明白，这...是不可能的。

这种理智逐渐坠入深渊的感觉，他根本无法用意志抵抗。

他貌似没有南拉的运气呢。

不，不能这么说，能够得到南拉的爱，顾言清也觉得自己非常幸运，幸福。

他毫无血色的脸颊，缓缓浮现出一抹牵强的笑：

“抱歉，南拉。”

“我能感受到，我的理智正在...逐渐消散。”

顾言清说话时，头晕的越来越厉害，导致话音有些断断续续的。

他身体忽冷忽热的，一会像是坠入冰窟，寒冷刺骨，一会又像是在被烈阳烘烤。

他的头颅就像是被人拿锤子使劲敲打一样，剧痛源源不断的传递过来。

崔南拉却是根本不听，她紧紧抱住顾言清的身体，生怕他下一秒就会从她的眼前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