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便点到为止罢。该过去的都过去了。”白瑢敛了心神,将坐在地上的沈余娇扶起,亲手拍去她裙上的尘土,“本宫相信,迟儿会对你好的。”
白瑢低垂着眼没有再说话,默默然提起裙摆进了内殿。沈余娇识趣地朝着她离开的方向行过礼,缓缓退出殿外。
凤鸣宫无端静得出奇,只有殿中传出一声悠长的叹息。
沈余娇回了鲁王府,堪堪跨过门槛便撞入一个高大温暖的怀抱。聂景迟拥着她:“回来了?你去了这样久,看来和母后聊得很投缘哪。”他笑意盈盈,却对上她仍旧红润的眼眶。
“怎地哭了?”他一惊,“莫不是同母后闹了矛盾?”他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眼神温柔,手上却在不自觉用力,捏得沈余娇肩膀生疼。她眼神慌乱地躲闪,却只能扯出一个荒唐的理由:“……无碍,不过是回来的时候被飞尘迷了眼罢了。”
她不敢让他知道她的身份,不敢让他看穿她的脆弱,纵使她现在已是他的妻。沈余娇只能将无尽苦涩生生咽进肚里,再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聂景迟将沈余娇扶进骊华殿,才初坐下,许江云便捧着一只布包裹跑进来:“王妃娘娘,听初莺姑娘说,这是您最爱的那家桂花糕,在下给您带来了。”
聂景迟回过头去,主仆二人心领神会地对视一眼,而后许江云便将包裹放在桌上,露出其中精致小巧的糕点。
“难为许侍卫费心了。”沈余娇客气地颔首一笑,侧过头去疑惑地看向身侧的初莺。初莺抿了抿唇,眼神徐徐飘了开去。
聂景迟在她身旁坐下:“从今以后,只要你想吃这桂花糕,我都会给你弄来。”他捏起一块桂花糕递到沈余娇嘴边,眼神示意,许江云便识趣地忍住笑意,带着初莺出了殿去,缓缓掩上了门。
沈余娇被这出拙劣的讨好的把戏逗弄得又羞又有些好笑,但还是张口接过聂景迟手中的桂花糕,感受着桂花香气在唇齿间蔓延。
她目光注视着聂景迟,看着他面上流露出难得的孩童般稚气的微笑。
兴许,这就是闺房之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