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心怡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盖，曹阳此刻的状态明显不对劲，那浓郁的血色光芒几乎要凝成实质，其中蕴含的狂暴能量让她毫不怀疑，这一击下去，曹阳即使不死，也要丢掉半条命。

「不要！」蒋心怡绝望地嘶吼，她想冲上去阻止曹阳，可身体却像被灌了铅一般沉重，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团血色光芒离曹阳越来越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闪过，快如闪电般将曹阳扑倒在地，血色光芒擦着两人的发丝呼啸而过，将远处的巨石炸成齑粉。

「咳咳……」曹阳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醒，他茫然地看着眼前焦黑的地面，又看了看压在自己身上的黑影，一时间竟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你疯了吗？！想死也不用选这种方式吧！」

熟悉的清冷声音在耳边响起，曹阳这才看清，压在自己身上的人竟然是蒋心怡！

此时蒋心怡的脸色苍白得吓人，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显然在刚才的冲击中受了不轻的伤，但她却毫不在意，只是死死地盯着曹阳，美眸中满是担忧和责备。

「心怡……你……你怎么……」曹阳的声音干涩无比，他想要伸手去触碰蒋心怡的脸颊，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在微微颤抖，仿佛做了什么亏心事一般。

「你还有脸问我？！」蒋心怡一把推开曹阳，挣扎着站起身，指着他的鼻子怒骂道，「曹阳，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里还有半点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天才的模样？你看看你的眼睛，充满了血丝和疯狂，你看看你的双手，沾满了无辜之人的鲜血，你扪心自问，你真的快乐吗？你真的，没有一丝后悔吗？！」

面对蒋心怡的质问，曹阳哑口无言，他想要反驳，想要辩解，可是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开口，因为蒋心怡说的都是事实，他确实变了，变得连他自己都不认识了。

「我……我……」曹阳张了张嘴，却只发出几个毫无意义的音节，他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够了！」蒋心怡突然厉声喝道，「曹阳，你不用再自欺欺人了，你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复仇，你只是在逃避，你在逃避你自己的内心，你在害怕，你在恐惧，你害怕面对自己的软弱，你恐惧承认自己的失败！」

「不！不是这样的！」曹阳猛地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他想要反驳，可是蒋心怡的眼神却像一把利剑，直刺他的内心深处，让他无处遁形。

「不是这样？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杀害那些无辜的人？你为什么要将自己逼上绝路？！」 蒋心怡步步紧逼，逼得曹阳连连后退。

「我……我……」曹阳语无伦次，他想要解释，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理由，因为他内心深处清楚，蒋心怡说的都是对的，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掩盖自己的软弱和恐惧，都是为了逃避现实的残酷。

「你什么你？！」 蒋心怡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曹阳的衣领，将他抵在身后的树干上，美眸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曹阳，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两人四目相对，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曹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蒋心怡急促的呼吸和温热的鼻息，他想要移开目光，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束缚住一般。

「我……」

就在曹阳想要开口的时候，异变突生！

只见一道黑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天而降，手中利刃寒光闪烁，直取蒋心怡的后心！

「我……」曹阳的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他想要解释，却发现任何语言在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蒋心怡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一切，让他无处遁形。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如鬼魅般从天而降，手中寒光一闪，直取蒋心怡的后心！

「小心！」曹阳瞳孔骤然收缩，想也不想地将蒋心怡猛地往旁边一推。

「噗嗤——」利刃刺破血肉的声音在寂静的树林中格外刺耳。